( ) 景珩很快就上了大桥,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乐澄,他又激动又忐忑。
他放缓了车速,一边走一边仔细地瞧着两边。
走了约有十分钟,他看见一辆白色箱式货车隐藏在一段桥架之下,看起来非常可疑。
大约就是温天择了。
他转动方向盘,朝着那边驶去。
温天择也看到了景珩的座驾,他从里侧走出来,站在了路边,朝景珩招手。
景珩赶紧开了过去,缓缓停靠。
他熄了火,拉开车门,下了车,大步朝温天择走去,“她们在哪儿?”
温天择斜了斜唇角,朝前走去,到了里侧,景珩就看到在巨大车厢的遮挡下,乐澄与林南悠双手向后,显然她们的双手被固定在了桥架上。
她们的嘴上贴着布条,看见他,她们的眼睛都睁大了一下。
景珩的目光扫过林南悠,落在了乐澄身上,先上上下下扫了一遍,没有看到什么伤口和血迹,他的心才悄悄放下一些。
触上乐澄的双眸,他薄唇紧抿了一下,她静静地看着他,目光清澈而温柔,就像这些年的很多时候,她看他的眼神一样,没有改变。
旁边的林南悠见景珩一直看着乐澄,她挣扎着唔唔出声。
温天择立刻将一把匕首贴在她脸上,“别出声!”
林南悠惊慌了一下,不敢再出声,一双眼睛热切地焦急地看着景珩,让景珩救她!
景珩看向温天择,“我现在来了,很高兴,你信守承诺,没有伤她们,谢谢你。”
温天择笑了笑,“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,我还不太习惯。”
景珩,“你放了她们吧。”
温天择,“我说过,你只能带走一个,你现在可以选择了,是带走善解人意的林经理,还是温柔可人的乐小姐呢?”
景珩的薄唇紧抿了一下,“若我两个都想带走呢。”
温天择,“贪心的人会失去更多,那就让她们两个一起跟我走吧。”
说着,温天择手中的匕首从林南悠脸上,移到了她的脖颈上。
林南悠立刻挣扎“唔唔”叫起来。
景珩眼眸一紧,定睛盯着刀刃,喝道:“小悠别动!”
刀刃那么锋利,乱动之间若是弄出伤口,感染HIV的会变大,非常危险。
林南悠倒还听话,停止了挣扎,惊恐间眼泪流了下来。
景珩沉了口气,说道:“这样的选择我做不出,温天择,我最后再说一遍,我和九洲会尽最大努力,帮助温氏渡过这次危机,并且保证,在未来的日子,与温氏深度合作,永不为敌。你能不能,把她们两个都放了。”
温天择,“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,我只看现在,景珩,现在她们两个的命都在我的手里,只要我的刀一动,她们要不死,要不掉进江里喂鱼,你只能选一个。”
景珩看向她们,目光在乐澄脸上停驻,“澄澄,你还坚持得住吗?”
乐澄阖了一下眼。
景珩沉默了一下,“好,我选,你先放了林南悠。”
林南悠听到这话,眼睛猛地一掀,是意外又是惊喜,眼泪又落了下来!
没想到,景珩会先救她。
但又听见景珩接着说:“然后,我用我自己交换乐澄,我陪你死,你赚得更多,不是吗?”
林南悠一愣,赶紧摇头。
乐澄也用眼睛示意景珩不要这样。
温天择笑了,“没想到你还有舍己为人的精神,为了两个女人,你连自己的命都能搭上。”
“景珩,你宁愿死,也不愿负任何一个,我有点不高兴呢!”
“我告诉你,不可以!你只能选择一个,现在,你的命对于我来说没意义,我只想要她们之间一个人的命!”
景珩沉吟了一下,“也可以,你放了林南悠,我留下来陪着乐澄。”
温天择审视着景珩,“你真的要选林南悠?”
景珩,“真的。”
温天择叹息了一声,看着乐澄,悲悯道:“乐澄,看来你看错了人,他放弃了你呢。”
乐澄的眼神平静,像是听见温天择的话,又像是没有听。
景珩主动将手递上,“来吧,放了林南悠,让她开我的车走,我留下来,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。”
温天择挑了下眉,不知打哪儿拿出绳子,把景珩的双手给绑了。
然后,他用匕首割断了林南悠手上的绳子,林南悠获得自由,连忙跳开几步远,“阿珩!”
景珩,“你快走!”
林南悠哭着说,“可是你......”
景珩抿了下唇,低声说,“小悠,那件事情你为我牺牲,今天我用我的命,换你的命,以后,我们两不相欠了。”
林南悠一愣,方才的激动与喜悦化为乌有。
她看着景珩,缓缓摇头。
她以为景珩选她,是权衡之后觉得她将来对他的用处,大于乐澄。
她以为景珩对她是有一些感情的。
没想到,他选她,是为了还债,是为了与她撇清关系!
他是要跟乐澄同生共死!
林南悠哭出声,“阿珩,你不要这么说!如果早知道这样,我还不如死在这儿,换你跟乐澄离开!”
景珩没了耐心,吼道:“你走啊!你再不走,我会恨你一辈子!”
林南悠看了一眼温天择,这两天在温天择手里,她提心吊胆,是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,她哭着转身,跑向了景珩的座驾,发动引擎,踩下油门,疾驰而去!
景珩见林南悠走了,放了心,他问温天择,“你打算让我们怎么死?”
温天择倒有些不解了,“你真的舍得去死?”
景珩,“当然不,可是你不放乐澄,我只有跟她一起死。”
乐澄的眼泪流了下来。
景珩看到她哭,一颗心揪疼,他说,“你把我绑上吧,把她解开。”
温天择是很怕景珩耍花招,他立刻把景珩绑在了铁架上,又搜了景珩的身,没有凶器。
这才把乐澄松绑。
乐澄立刻扯掉嘴上缠的布条,看着身旁的景珩,颤抖出声,“景珩......”
景珩温声,“什么都不要说,我都明白。”
他知道她在自责,她想偷偷离开,却被温天择给绑架,招来了这一场祸事。
可是温天择是早有预谋,绑架她,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。
景珩又看向温天择,开始谈条件,“温少,乐澄只是一个女流之辈,不如你也放了她吧。”
温天择点了支烟,抽了一口说,“不可能。”
景珩,“你可以提任何条件,只要我能办到。”
温天择笑了笑,“我只想让你痛苦。”
景珩,“我已经很痛苦了。”
温天择,“不,我算是看出来了,你心里最重要的,是乐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