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听到江誉这话,姜棉抿紧了嘴唇,眼眶有些发热。
之前看到姜棉上了陆泊舟的车之后,秦彦淮就去调查了一番。
查到了就过来找江誉了。
好消息是:不是陆泊舟找的什么替身,而是小石头喜欢,而聘回去的保姆。
坏消息是:保姆和小石头一起被绑架了。为了保护小石头,保姆受了很重的伤。
两人赶紧朝着医院赶来,哪知就正好目睹了刚才这一幕。
“呵!你还和个共犯共情上了?”严珂冷笑一声,“怎么?就因为她也叫‘江眠’?”
江誉拧眉,“究竟谁才是共犯?”
当初很多事情,都在江眠死了之后,才慢慢显露出来。
他们也才了解到,江眠独自隐忍了多少,在陆家受了多少委屈。
就连入院生产前。都还承受了一番严珂和陆弘的阴阳怪气,因此动了胎气入院。
在江誉眼里,如果陆泊舟是主犯,陆弘和严珂甚至不能只算是从犯,根本就是共犯!
而这老妖婆现在还好意思在这儿乱泼脏水!
“她要是有罪,警察会来抓她,法律会来判她,陆泊舟也不会放过她。”
江誉盯着严珂,“但在那之前,她就是救了我外甥的好心人,仅此而已。把你那嘴闭上,手别动,少挨她。”
“你可真是!疯了啊!”严珂怒极,厉声斥责。
“我江誉疯也不是什么秘密,你可以试试。”
江誉劲瘦颀长的身形,往姜棉前方一挡。
“我这些年找陆泊舟麻烦他都没啥反应,你说我要是扇你,他会有什么反应吗?”
严珂的脸色难看极了,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陆弘在一旁沉着脸,“江誉,我们好歹是长辈。你……”
还不等陆弘说完,江誉就冷声打断,“关我什么事,我又没素质。”
俨然就是一副只要我没素质,就没人能道德绑架我的姿态。
陆弘直接被这话给梗住了。
秦彦淮这才开口,声线是一如既往的温和,但语气却有些冷淡。
“两位还是向令郎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吧,不要贸然污蔑了好人。”
江誉先前说话,陆弘和严珂虽然不爽,但当年的事情多少有些理亏。
但听到秦彦淮开口,陆弘冷笑了一声,“这是我们两家之间的事情,秦总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?”
宋绪大概是也在病房里反应过来不对劲了,赶紧就出来了。
就看到了这剑拔弩张的画面,头疼得不行。
“哎哎。”宋绪一个头两个大,“这是怎么了啊,这是怎么了。”
宋绪看向江誉,“小誉……”
江誉扫他一眼,“我先带人回病房休息,你把这俩牵走吧,省得乱咬。”
“江誉你!”严珂气得要死。
但江誉已经不看她一眼,只回身看向了姜棉。
“还能走吗?”顿了顿,他补充了称呼,“姜棉。”
姜棉点了点头。
“那走吧。”
江誉和秦彦淮两人,一左一右的陪着她走回了病房。
“辛苦你了,托你的福,我外甥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。”
江誉看着她,目光诚恳,和先前对那两口子时冷怒不羁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“以后有需要帮助的,可以找我。”
“谢谢江总。”姜棉看着他,记忆里的少年真是一眨眼就变成能扛事儿的男人了。
她嘴角勾了勾,眼眸垂着,目光和煦。
姜棉并未注意到,自己这个不经意的表情,让江誉和秦彦淮都愣住了。
江眠也会这么笑,低眉顺眼的感觉多温和似的,但有时候她一抬眼就会看到她眸中的古灵精怪。
注意到两人表情愣怔,姜棉不解道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秦彦淮回过神来,先前想起眠眠的脸让他心里又是一阵刺痛。
他温声同姜棉说话,语气很中肯。
“今天这事儿,算是把他们得罪了。我们刚才虽然帮你说话了,但他们很可能把这事儿算到你头上。以那两口子的脾气,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就算秦彦淮不提醒,以姜棉对严珂陆弘的了解,也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。
秦彦淮说道,“我姓秦,叫秦彦淮。小石头是我已故挚友搏命留下的孩子,你的善举,至关重要。”
“所以你之后如果想另谋出路,我这边可以帮你安排,待遇方面不会比现在低。也是我的谢意。”
姜棉刚想开口说不用了。
她不可能走,她费了多少功夫才得以留在儿子身旁啊。
不到万不得已,绝对不会走,就算走,也一定要想办法带着儿子一起。
所以她想婉拒,但还不等她开口。
一道微凉而低哑的声音,从门口传了进来。
“不劳烦秦总。”陆泊舟站在门口,一手轻轻撑着门框。
他虽然依旧一身衬衣西裤,看起来似是一丝不苟。
但挽到肘间的袖子,领口微敞的衬衣扣子,手背纱布略略散乱,露出手背细碎伤口。
都显得他比起平日一丝不苟的冷漠,更多了几分野性的气势。
他走进来。
“我的人我自己会安排。”陆泊舟扫了一眼江誉和秦彦淮,“你们是不是管得太多了。”
“你会安排?你要是会安排,她刚才会被你妈这老妖婆扇耳光欺负?”
江誉嗤笑一声,“话说,你家是不是对江眠这两个音节,精神过敏啊?也对,做了亏心事,心虚是这样的。”
听着江誉这话,姜棉心里多少有些……爽快。
正常人很难不因此爽快,她也不例外。
只是爽快过后,该忧愁的照样忧愁。
姜棉心里叹了一口气,阿弟啊,你可别再火上浇油了。
陆泊舟本来就不信她,要是因为江誉的话怒气更甚。
江誉到时候屁股一拍就走了,伤痛就得她背。
听了江誉这话,陆泊舟的目光一偏,就看向她。
本来她那一身一脸就都伤得挺热闹。
不注意时倒也没注意,注意了就能看到颊上一道新伤。
陆泊舟眉心拧了拧,目光有些冷了下去。
姜棉轻轻咬了咬唇,心里莫名已经有所预料。
也果不其然,就听到了他冷漠的话语,甚至,仿佛还带着几分责备。
“你去VIP病室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