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了,就在野田和赵疤瘌火拼之际,一小队鬼子跑过来,为首鬼子中尉叫住了野田。
吉野已坐镇指挥所,但参谋向他报告,野田中队和安平保安团二营失去联系。看过指挥所惨状和井口尸体,吉野心慌了,急电其它鬼子中队,有无发现野田中队下落者?手下中队长山木回复,我部西南发生枪战,估计是野田中队。井口明白了,野田这个混蛋擅作主张,继续搜索游击队,又急电山木及随行参谋,找到野田,归你指挥,安全将其带回,若野田依然擅自行动,可解职并军法处置。
山木让联队中尉参谋带一个小队去寻找野田。在山里辗转两个多小时,终于找到野田,并告知井口命令。
野田已彻底失去理智,愤然说道:“我只听井口大佐和小林龟山大尉命令。”
井口嗝屁了,小林龟山是死是活,尚不可知,你还听个屁的命令?中尉参谋很是恼火,顾不上军衔诧异,张嘴骂道:“野田队长,你太孟浪了!”
随后他用鬼子话冲野田手下喊:“井口大佐已为天皇尽忠,小野纯一郎中佐受重伤,现在由吉野少佐代理指挥,现在我军已疲惫不堪,不宜继续作战,吉野少佐奉旅团长指令,命令你们收拢部队,休整撤回!”
中尉参谋直接给野田来了釜底抽薪,让鬼子兵不再听从野田作战指令,而是撤回。赵疤瘌也依然怒目相对,他听不懂鬼子中尉说的什么鬼话,但能感觉到,鬼子上峰已经下令撤退,现在野田再敢撒野,老子真和你拼了!
野田涨红的脸色像渐渐熄灭的火,慢慢变成白灰颜色,他无力地把指挥刀插进刀鞘,冲手下军曹挥手:“发信号,收拢休息,准备撤回。”
他已看到这是小股游击队,就十几个人,想着一定活捉他们,刺刀活活挑死,再砍下头颅,挂在进山路上,不如此,难以浇灭他心头之火。
五千人对付两百人,指挥部被袭,指挥官死了,剩下人员徒劳无功,撤出山林,皇军颜面何在,武士道精神又何在……如果消息传到大本营,所有参加扫荡的皇军军官都该剖腹,以死谢罪。
野田像泄气的气球,软塌塌坐在地上,欲哭无泪,也心生茫然。
可赵疤瘌知道,现在不能再继续下去,那些爬上坡顶的伪军,已经迈不动步子,有的拄着枪,目光呆滞,像傻子一般,有的干脆扔了枪,坐在地上,双手抓住脚脖子,双眼流泪,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了。如果游击队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,把刀架在脖子上,也无力反抗。
鬼子好点,还能往前走,也一个个东倒西歪,没有了队形。鬼子打出旗语,吹响哨音,传令兵踉踉跄跄跑着,告知伪军停止追击,原地休息十分钟,下山集合,准备撤退。
距离远,栓子他们听不到。但趴在石头后面,看见对面的鬼子连挥旗带招手,又叫来二十多个鬼子,刚往下走了几步,却又退回去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班长,狗日的不追了。”石头纳闷地问。
栓子拿起望远镜,向两边仔细察看。所有鬼子二狗子都停止行动,坐在原地,有的还躺下来了。
怎么回事,打它也不追了?栓子把望远镜交给六子,六子看了一眼,忘了疲惫,哈哈笑道:“他们累成了死狗。”
放下望远镜,六子指着对面山坡,大声骂道:“狗日的,快点来追俺们!”
队员们一阵哄笑:“他们又不是你的乖儿子,凭啥听你的?”
“是不是鬼子要休息一会,接着追咱们?”六子扭头看着栓子。
有可能。栓子再次判断距离,不到二里路,换成李智说的米,也就是不到一千米,在捷克轻机枪射程之内,估计能打上。“不能让他们歇着,打他们,让他们来追咱。”栓子说道。
前天从玉皇峰到小黑山,再兜一大圈,从鬼子缝里钻回到玉皇峰,队员很兴奋,也打心眼里看不上鬼子了,就那么回事,除了武器好点,能跑一点,但没心眼子。六子高兴地点头:“对,不听话就揍他们。”
栓子拍拍石头肩膀,抱着机枪往北爬,那边地势比对面山坡更高一些,可以向下打鬼子。
石头把长枪、子弹带都交给其他队员,已成为专门弹药手,跟在栓子后面,爬上坡顶,便放下背上的弹药箱,麻利地拿出弹夹。栓子架好机枪,推上子弹,右肩死死顶住枪托,瞄准对面山坡鬼子。
这是两人第一次使用机枪,却是直接在战场上,直接打向敌人。石头眼睛瞪得溜圆,腮帮子鼓的像生气的癞蛤蟆,仿佛不这样认真,就对不起他是弹药手似的。没打过,但抱着机枪瞄过靶,栓子憋足了劲,心里给自己鼓着劲,不就是机枪么,老子照样能打的准。
他瞄准鬼子,扣动了扳机。
即便没敢一直抠着,也就是打出点射,栓子也感觉到了子弹打出后后坐力,而且持续向后,让身体跟着震动。幸亏栓子憋足劲,死死顶着枪托,不然枪口能跳起来。本来还想看子弹打在哪里,结果啥也没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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