栓子的十六班往车底下扔了三捆手榴弹,又几乎同时爆炸,叠加的气浪,差点没把鬼子汽车掀翻。跳下车的鬼子伪军被炸到路沟,一个伪军差点滚落到栓子身上。
纵然张开了嘴,爆炸声依然让栓子双耳发鸣,脑子有些晕眩。他晃了晃头,看一眼身边头朝下又昏死过去的伪军,担心这家伙还会反抗,摘下刺刀,狠狠扎进他的后心。来不及拔刺刀,举枪站起来,先瞄准车上鬼子。
此时车上只剩下站在中间的机枪手,已被炸的晕头转向,双手紧紧握着机枪。栓子一颗子弹,送他回了老家。
又拉枪栓,打中一个伪军。再拉枪栓,枪膛里只剩下一颗子弹,但栓子不打了。车上鬼子已被炸死打死,手榴弹弹片炸毁了引擎,车头开始着火。剩下伪军已不再抵抗,纷纷扔下枪,昏头昏脑跳下车,然后目瞪口呆,不知所措。
栓子让队员把伪军集中到一边,又赶紧捡枪。
车上有两挺机枪,一挺鬼子歪把子,另外一挺是伪军携带的捷克式,栓子爬上车厢,搬开鬼子尸体,把两挺机枪扔下来,回头,又看到车厢里有五个子弹箱。
叫上六子,让其他人跳车。两人搬起来,送到车厢后面,交给队员,再回来搬另外两箱。汽车引擎已经烧着,火势越来越大,李智挥手大喊:“要爆炸了,赶紧下来!”
栓子舍不得那些子弹,太金贵。他扔下子弹箱,让六子赶紧跳下去,又跑向第五个子弹箱。油箱被点着,猛烈爆炸开来,火苗卷着热浪,在车厢内升腾。栓子只觉得一股灼热,穿过鼻孔,直钻进胸腔。他赶忙闭上嘴,屏住呼吸,搬起子弹箱,跑到车厢后面,一个侧翻,连人带子弹箱滚落到车下。
李智带着队员赶忙上前,拉起栓子,闪在一边,大声吼道:“你不要命了?”
因为抱着子弹箱,屁股摔的很疼,栓子忍着,笑嘻嘻地说:“我这么还活着吗?”
“你!”李智气急败坏地指了指栓子,忽地爬起来,大声喊道:“命令二狗子放下所有武器,放他们走,打扫战场,立即转移进山!”
栓子立即爬起来,大声命令身边伪军解下武装带,放下子弹带、手榴弹带。他又去解地上鬼子尸体上的子弹盒。爆炸过后,汽车燃起熊熊大火,炙烤着栓子。栓子却浑然不顾。
伪军中队长已经死了,尸体上飞溅上汽油,燃起了火,手中驳壳枪丢到一边。栓子一脚踢开,捡了起来。枪被烤的的发热。
很快打扫干净,来不及整队,栓子带着班里的队员,跟在前面队员后面,沿着路边,往山里跑。
而躲在炮楼里的伪军副连长眼睁睁看了整个过程。如果游击队大开杀戒,不仅他们的伪军连,潞河来的伪军也同样无一生还,他双手合十,向上举着,却不知是为自己庆幸,还是为了什么。
反正他只觉得,留下继续当汉奸,肯定死路一条,加入游击队,又打不过鬼子。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得赶紧跑了,回到家里,带着家人,离开这个鬼地方,越远越好。
看守他们的游击队员立即离开了,他让手下排长去开后面石屋的门,并告诉兄弟们,就此散伙,各走各的道。
石屋的伪军被放出来,却成了一群无头的羊。连长死了,副连长跑了,三个排长也只剩下一个,是马大炮远房亲戚的亲戚,铁了心当汉奸。有的伪军留下了,因为他们是当地人,这个时候回去,不仅会被抓回来,痛揍一顿,还被当做逃兵,家人也会因此跟着遭殃。那马大炮就不是个人,心狠着呢。但心里也茫然。游击队官长说了,再看到他们穿黄皮,那就是死。
外地的肯定撒丫子就跑。游击队折腾将近一天一夜,炮楼里的伪军赤手空拳,路上狼藉一片。两辆汽车着了火,冒着黑烟,另外两辆也成了废铁。地上躺着的不是伪军,就是鬼子。增援来了,里面的伪军也落不到好处。营长赵疤瘌不是逃跑回来,就被马大炮关进监狱,现在是死是活,还不知道。
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光棍汉子跑向了山林。他们要去追赶游击队。游击队官长不打人不骂人,还和大家伙吃的一样。在二狗子队伍里可不这样,官长吃香喝辣玩女人,兄弟们吃糠咽菜还挨揍。受尽欺负,还经常不给发饷,都让狗日的官长们以各种理由克扣了。
老孟还带人趴在山顶上,看到了他们。
李智带队员跑出据点,列队欢迎“猎物”时,老孟还在笑,这个李智,又要打一个神仙仗。潞河伪军来了,汽车被炸了,却又牙酸尿急,这样的神仙仗打的痛快,不参与简直会遗憾到来年春天。想跑下去增援,还没集合好队伍,也就那么一眨眼功夫,战斗结束了,兄弟们扛着缴获跑过来了。
老孟索性又爬上百米高的坡顶,坐在草丛里,举着望远镜,向北看着。轰轰的爆炸声,惊天动地,估计十五里外的古路口据点听得真切。
古路口是大据点,早就驻扎伪军三营营部和一个连,最近又加了一小队鬼子。古路口东北十五里,是香城。那里敌人更多,原有伪军二营营部外加两个伪军连,一个鬼子小队,又增了一个鬼子小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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