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天气非常稳定,天上云层没多也没少,只是月亮从东边挪到西边,依然月朦胧,人影朦胧。
四周没了枪声,只有宣泄一般的照明弹偶尔升上天空,明亮的光盖住了地面手电筒,无声地划破安静的夜空。
栓子和赵大富走在最前面,栓子穿着伪军上士军服,手里拿着手电筒。赵大富穿着鬼子军曹军装,后面跟着兄弟们,一列“皇军”,一列“伪军”。这是一支奇怪的队伍,因为其它敌人鬼子是鬼子,伪军是伪军,并不混编。
这不是事,栓子和赵大富已想好对策,两人还胆大如牛,寻找机会,带着兄弟们从山谷跑出来,追上三十多人的鬼子小队。
看到身后有手电筒亮光,带队的鬼子军曹转回头来。敢举着手电筒跑,毫无疑问就是自己人。但鬼子军曹没搞明白,怎么就九个鬼子,还带着十几个保安军?
跟着方莹学了几句日语,但只是简单词汇,赵大富装作声音沙哑,说他们是赖谷中队——然后又装咳嗽,说不出话来。
栓子立即补充说:“太君,我们都掉队了,遇在了一起。”栓子还想着口令,但鬼子只是怀疑他们这个小队为什么混编,而并没有怀疑他们是独立大队。
赵大富慌忙点头。
鬼子军曹没有怀疑栓子他们是八路,只是好奇怎么就二十多个人,还混编在一起。他能听懂栓子说什么,不由一脸鄙夷,原来是一帮掉队的家伙!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话,意思是先跟我们小队行动,随后再找各自部队。栓子和赵大富没听懂,但鬼子军曹说完,转身挥手,让自己的小队继续前进。
问来的口令也没用上,这倒省事不少。栓子和赵大富互相看了一眼,大致猜出鬼子意思,跟在了后面。
刚才栓子就想动手,但想着先干掉鬼子军官,现在看来,鬼子军曹是这支小队鬼子的指挥官。走了十多步,栓子回头,示意让战士做好战斗准备。
加上刚缴获伪军的机枪,一排已有两挺,另外还有一支花机关,再加上三支盒子炮,一共六支自动火器。
战士们手中枪都已顶上火,栓子背着长枪,左手拿着盒子炮,猛然挥了一下右手,两挺机枪左右散开,中间是花机关,对着鬼子,一起开火。栓子和赵大富则左右开弓,打破顶上搜索的鬼子。
鬼子没有任何怀疑,而且走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山路,疲惫的鬼子反应也略微迟钝,机枪手打出一个弹夹,没中弹的鬼子才做出反应。但成排的步枪子弹又飞了过来,近距离射击,三八大盖子弹串糖葫芦一般。
机枪手更换弹夹,开始点射。花机关也继续哒哒吐出火舌。三十多个鬼子像被镰刀收割一般,纷纷倒地。两边坡顶各有三个鬼子,也被栓子和赵大富解决掉。随后,战士分开来,向两边坡顶冲,向前冲,不管鬼子有没有死透,挨个对着脑袋补枪。
扫清鬼子的武器,又多了一挺轻机枪,一排迅速从北面山谷向东撤退,把多余步枪扔进了草丛。
枪声立即吸引南北两边的鬼子,已搜索到东面的鬼子也开始掉头回来,向刚才响枪的地方集中。
向东跑出二里地,钻出山谷,躲开迎面赶来的鬼子,栓子盯上了北面的小队鬼子。和赵大富带着战士掉头,也打开了手电筒。
看着手电筒距离,和鬼子在山谷口巧遇。栓子和赵大富装作气喘吁吁,弓着腰,让鬼子先过。鬼子指挥官拿手电筒看了一眼,还喊了一句:“哈一库!”
赵大富慌忙直起腰,回答一句:“哈依!”但他没动,等最后几个鬼子跑进山谷,战士们立即散开来,机枪、花机关和步枪一起开火,还向前面甩出六颗手榴弹。
爆豆一样枪声再次划破安静的夜,鬼子小队长被直接打懵,不是自己人吗?刚才看的真切,就是自己人。还没等卧倒,子弹穿过他的左肩胛骨。他清醒了,单腿跪在地上,指挥鬼子掉头还击。
枪声几乎戛然而止,却又飞来十多枚手雷,连续爆炸,让鬼子紧紧趴在地上。鬼子小队长抬头,山谷外黑影向南闪过,迅速消失。
这伙子八路胆大妄为,竟然在皇军眼皮子底下假扮皇军,可恶至极!鬼子小队长恨得牙根痒痒,不顾肩上灼烧一样的疼,带着残余鬼子追了下去。
出了山谷,鬼子小队长立即下令开火,子弹拖着曳光飞向南面,却不见八路军身影。但他们肯定没跑远,鬼子小队长下令向南追赶。
一排真没跑远,而是爬上东面坡顶,迅速隐藏起来。鬼子小队长怒火攻心,失去了判断,带着剩下十多个鬼子猛往南追。他最多想着,刚才那伙八路是钻进了山谷。
栓子指挥一排又打了鬼子伏击,十多个鬼子所剩无几。但不能再打扫弹药,西面、东边都有鬼子赶来。“向东撤!”栓子大声喊招呼兄弟们。
仗打的太漂亮了,杀鬼子就像弯腰捡钱一样容易,赵大富和战士们心花怒放,扛着机枪和背着弹药的战士也觉得身轻如燕,跑起来一点不累。
沿着山坡向东坡,又看到山谷钻来一拨鬼子。栓子冲赵大富喊:“告诉鬼子,八路往东北跑。”
赵大富会意,带头冲过去,并使劲向鬼子挥手:“东北方向,哈一库,哈一库!”
鬼子手电筒照在赵大富身上,是自己人,也就真以为八路军向东北方向逃窜,慌忙掉头,爬上山坡。
栓子命令开火,对着鬼子屁股猛打一阵,随后向南撤退。
这拨鬼子也被打懵圈,反应过来,丢下十多具尸体,又掉头追了过来。一排这回可真跑了,向西南下了山坡,沿着山谷,一路向南。
跑出去二里地,又看到手电筒迎面而来,栓子继续故技重施,让敌人掉头。这是一群伪军,打它们纯属浪费弹药,栓子都不想打了。但赵大富手中驳壳枪响了,机枪手也扣动扳机,接连打出长点射。
“太君,我们是自己人啊——”伪军搞不清楚状况,拼命大喊。
机枪声盖过伪军哭喊声,但即便听到,也不是自家人,该打还是打。一顿猛揍,伪军伤亡惨重,但后面又亮起手电筒的光,栓子带一排与伪军脱离,向东撤。
傻傻的伪军仍莫名其妙,还在以为太君们已经疯了,见人就杀。直到伪军营长赶过来,才判断那是化装的八路,赶紧命令伪军追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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