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其发捂着脸,低头不敢说话。赵疤瘌开始装好人:“相武太君,不要生气,我看还是让三营去吧,等抓回来刁民,让二营抽调人手,协助皇军看住刁民。”
这活绝对可以干,不仅在封锁线之内,还只是协助皇军,就是出了事,天塌下来,也有个头高的顶着。刘其发慌不迭立正鞠躬:“哈依!卑职一定全力以赴!”
相武鄙夷地看了刘其发一眼,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转向赵疤瘌:“那就按赵副团长的意思办。”
上次没听赵疤瘌劝告,在封锁线吃了亏,相武学乖了,何况来之前,小林龟山也嘱咐他,要尊重赵疤瘌,不要再武断行事。
又过五分钟,马大富骑马赶到。
赵疤瘌告知了小林龟山命令,并由三营执行抓捕行动。谁愿意黑灯瞎火去抓人,又是越过封锁线?马大富心里也不情愿,看了一眼赵疤瘌。
马大富已是赵疤瘌死忠,赵疤瘌说的话对他来说就是“圣旨”。马大富不敢说不,又从赵疤瘌的目光中看出,这事已经定下来。至于后面怎么干,那到时再说。马大富很聪明地立正站好,大声说道:“哈依!”
很明显,“哈依”这两个字喊给相武听的。相武很满意地点点头:“呦西,大大的好!”
这是小林龟山的命令,刘其发仍转着弯的不想去,马大富却爽快答应,两人高下立判,相武心里也有了一杆秤。本来他就对保安团十分不满,除了赵疤瘌带过的三营,在他眼里,连占山为王的土匪都不如。
接下来,四个人开始商量抓回来的“人质”该如何安置。小林龟山只是下达命令,具体怎么做还是由相武和赵疤瘌两人商量。
炮楼肯定不能住,相武嫌弃老百姓肮,还浑身虱子。赵疤瘌想出地方。原来靠近封锁线有五个村子,为了防御封锁线,村民全都被鬼子赶走,还放了一把火。黄庄据点东侧的张庄还有残垣断壁。张庄四周空旷,可以把抓来的人质赶到里面,四周构筑工事,即便独立大队来偷袭,也能抵挡一阵。
相武连说了两个呦西,让二营立即去张庄连夜构筑工事,赵疤瘌还叮嘱多准备些干草和干粮,别让人质冻死饿死。人质没了,也就是鱼饵没了,就钓不到大鱼了。
“哈依!”刘其发赶紧大声回答,他明显感觉到,相武对他横眉冷眼,再不积极表现,后面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,挨多少耳光。
商定好,赵疤瘌带着马大富和刘其发离开古路口据点。
路过黄庄据点,刘其发也不下马,抬高右手,勉强向赵疤瘌敬礼,目送两人继续往南走,立即拐弯回了据点。他心里有几分埋怨,今晚还能喝酒,但睡不好觉了。
刘其发真不愿意到到黄庄据点,还专门去找马大炮,想让马大炮去向小林龟山求情。
你看真看不出眉眼高低,封锁线的事老子早就插不上手了!马大炮气的脚趾头疼:“真是糊涂蛋!这是中佐命令,连正川太君都不敢违抗,你让我怎么去说?”
刘其发被骂的双眼发直,呆呆地站着。
马大炮又假惺惺叹口气,装作为刘其发着想:“你去黄庄也好,盯着点赵疤瘌。这家伙野心大着呢,如果当上团长,你们这些人还有好果子吃?打仗的时候肯定让你们冲在最前头!”
今天看来,赵疤瘌果真不是好东西,害的老子挨了一个耳光。刘其发越想越恼恨赵疤瘌。
避开刘其发,马大富也埋怨赵疤瘌:“大哥,这种事怎么不让二营去?反正他们都缺德冒烟。”
夜很黑,只有据点里的灯亮着,却更显阴深。纵马走了几步,赵疤瘌才低声说:“这是中佐命令,我还真担心二营办砸了。”
“怎么?”马大富凑到赵疤瘌跟前,低声问:“真去抓人?”
赵疤瘌扬起马鞭,轻轻打了一下马大富:“不给你说了,这是中佐命令。”
跟着赵疤瘌久了,马大富脑袋越来越开窍,他也明白了赵疤瘌意思,估计是小林龟山有大动作。那就不能不干了,往常可以躲避独立大队,但关键时候再软软塌塌,赵疤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。
赵疤瘌日子不好过,跟着他的这帮兄弟也肯定倒霉,尤其是马大炮,估计已磨刀霍霍,就等着赵疤瘌吃瘪下台。
但这种日子真不好过。正头顶上有鬼子压着,身后暗处还有持刀的赵疤瘌,若不是身后有警卫排的人跟着,马大富都想给赵疤瘌说,还不如进山当八路呢,至少没人背后捅刀子。
马大富仍不想去胡庄乡抓人。鬼子厉害不厉害,两个分队鬼子,几乎一枪不放,就成了特务连俘虏和刀下鬼。真抓来两百多百姓,肯定会特务连知道,就他们三营,也很快遭到独立大队报复。
马街据点很少有事,马大富也乐的享太平。但吃谁的饭,服谁管,马大富只能认命。过了黄庄南面第三个据点,就到了三营防区,也就是说前面炮楼里的伪军就是三营的兵了。马大富让传令兵挨个炮楼去传达命令,抽调的兵力于一小时后在马街据点集合,不许迟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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