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锁线鬼子二狗子也在出操跑步。这是小林龟山命令,与独立大队交手数次,他愈发感觉,就连皇军都没山里八路跑得快,就别说那些伪军了。在传说中的“冬季扫荡”之前,务必提高皇军与保安团的体能。
因为是小林龟山的命令,所有人都不敢懈怠,早上赵疤瘌也按时起床,骑上高头大马,巡逻在封锁线上,看着鬼子伪军正来回跑步。当然,他主要是督促伪军,而且他现在终于荣升为保安团副团长,并佩戴上中校军衔。他也离开马街,住到古路口据点。保安三营营长由马大富接任。
刚和正川一郎碰面,就听见南面隐约枪炮声。安静的黎明,声音能传出很远。自保安总队被赶出山林,已经消停了一个月,忽然听到枪炮声,还有点不适应。赵疤瘌立即跑进最近炮楼,给马街据点打电话。
很多人都在问情况,电话总是打不通。好不容接通,电话员还毫不客气地说:“挂了,挂了,赶紧挂了,有你们啥事——”
“老子是赵志豪!”赵疤瘌大声说出自己名字。
“啊,副团长,马营长就是在找您——”话音未落,电话被马大富抢在手中:“副团座,观察哨报告说,徐家沟据点和胡庄据点都遭到攻击。”
所谓观察哨,其实就是跑楼顶上的岗哨。初冬淡淡雾霾,他们什么也看不到,只能隐约听到动静。
“电话线估计被被铰断,电话打不通,已派巡逻队去徐家沟查看情况。”马大富又说。
“等等,巡逻队走没有?”赵疤瘌问。
“已经出发了。”马大富回答。
“好,我马上赶回去!”赵疤瘌大声说道。
“是,副团座。”马大富回答。
赵疤瘌很明白独立大队战术,敢攻击据点,肯定做好了打援准备,甚至是围点打援。派出巡逻队非常符合赵疤瘌意思,肯定有去无回,正好能拖延时间。
他没立即赶回去,而是给北面兴隆据点打电话,向正川一郎报告。正川一郎不在兴隆据点,但也在找赵疤瘌。他已下令封锁线鬼子伪军抽调兵力,并向马街集结。鬼子装甲车、汽车已经发动,挎斗摩托车也呜呜响了起来。
赵疤瘌摆出封锁线副指挥长架子,让炮楼电话员传达他的命令,各炮楼盯紧山林方向,严防死守,防止山林八路偷袭。随后,立即赶往马街据点,与正川一郎会合。
很多出操跑步的鬼子伪军并没有携带足够弹药,汽车发动半天,才集合完毕,还要一个据点一个据点的接人。等第一拨鬼子赶到马街据点时,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分钟。正川一郎气的跳脚,赵疤瘌装作一脸阴沉。
跑出的巡逻队仍没消息,马街据点就紧挨着山林,担心山坡后面埋伏着八路,也不敢立即派人出去,只能等到援兵到来,马大富才看一眼赵疤瘌,带着一连、二连,跟在鬼子后面,通过小桥,越过封锁线,急急向徐家沟增援。
正川一郎担心据点有事,让赵疤瘌留在马街指挥封锁线,他坐上汽车,亲自指挥增援。
徐家沟在马街西南方向,一条新修的大路可以直接到达。跑出去没五里地,就看着前面一群“黄羊”跑了过来。他们没有了枪,没有了干粮袋、子弹带,有的连帽子都跑掉了,光着脑袋,惊慌失措,狼狈不堪。
正川一郎下令停车,手握指挥刀,跳下车,走上前,拦住伪军。不用再问,徐家沟据点完蛋了,平常一脸温和的正川一郎怒目圆睁。跑在前面的伪军排长吓得脸色苍白,双腿发软,差点没趴到地上。“报,报告太君——”他颤抖声音,向正川一郎报告。
如特务连偷袭赵集据点如出一辙,一连隐蔽在草丛中,等着鬼子伪军出操跑步——正川一郎闻听,不由捶足顿胸。能怪谁呢?只能怪小野龟山。他命令封锁线皇军和伪军,即便是雨雪天气,也要坚持早晨出操跑步,还要进行拉练行军。封锁线还好说,山里八路不会跳过壕沟打伏击。可这四座据点呢?无遮无拦,给独立大队提供可乘之机。
正川一郎暗自责怪小林龟山心血来潮,一时糊涂,但又万万不敢说出来,只好把怒火发泄到伪军身上。他拔枪要枪毙伪军排长,马大富从后面追上来,跳下马,拦住正川一郎:“正川太君,使不得!”
“八嘎!”正川一郎与赵疤瘌关系极好,与马大富关系也不错,很少骂马大富。
马大富赶紧低头:“正川太君,这不是他的错,请手手下留情。眼下要紧的是,能不能追上八路。”
说的有道理,正川一郎立即命令:“马营长,你地快速地向西拦截,我们地沿大路地追赶!”
“哈依!”马大富转身上马之前,又瞪眼看着伪军排长:“还不快滚回去!”
伪军排长已经吓蒙了圈,不知往是往徐家沟据点滚,还是往封锁线方向滚,愣了愣,觉得还是回据点。他刚要走,又听到马大富在骂:“连枪都他娘的丢了,再回去送死啊,回封锁线,向副团座报告,听候发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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