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次被伏击,二狗子确实被打怕了,进了山林,眼珠就滴溜乱转,有一点风吹草动,就吓得心惊肉跳。进村又挨了炸,伪军更是感觉游击队就藏在附近山林草丛之中。听到撤退命令,恨不得一步就跨出山林,躲进据点。
栓子也遇到小麻烦。之前伏击先打敌人的头目,打的多了,伪军头头都换上兵服,混杂于士兵当中,有的还扛着长枪,真假难辨。伪军跑的太快,栓子也不再费神,瞄准机枪手,喊一声打,扣动扳机。
顿时,手榴弹如冰雹一般,砸向山谷里的伪军,接着便是猛烈开火。石头的机枪打的最过瘾,弹药手连续换着弹夹。
赵鹏举扔了两颗手榴弹,仍不过瘾,索性拿起地雷,大声喊着顺子。地雷和手榴弹一样,有延迟,但时间短。顺子愣了一下,才伸手拔保险栓。赵鹏举双手顺势,把地雷推了下去。
地雷还没落到地上,就凌空爆炸,反倒威力更大,炸倒一片,更吓的伪军慌不择路,以为游击队又发明了巨型手榴弹。
刘其发无勇无谋,全靠马大炮一手提携才当上营长,西边山坡上手榴弹落下来,子弹打下来,还有那颗地雷,直炸的他灵魂出窍,摔倒在地上,又赶紧爬起来,顾不上手下,更忘了指挥反击,交替掩护撤退——兵熊熊一个,将熊熊一窝,当官的慌了乱了,率先逃跑,伪军们更是没了斗志,成了一群羊。
“冲,拦住他们!”栓子带头往下跑,队员民兵也齐声高喊,边开枪边往下跑。
跑下山谷,拦住几个伪军,栓子又带头喊:“缴枪不杀!”
队员民兵往前追,也纷纷喊:“缴枪不杀!”
为了活命,必须跑快,已有伪军把枪和弹药当成累赘,丢弃在路边,听到喊声,更多伪军纷纷扔下枪,丢下手榴弹和子弹袋,但大部伪军没有停下,抱着枪,继续绝命狂奔。
让民兵看住俘虏,栓子带队员追赶伪军。
除了刘其发,保安二营也有马大炮的铁杆,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愣头青,他们回头开枪,企图挡住游击战追击。赵鹏举闪过一个伪军枪口,抡起枪托,砸在伪军脸上。赵鹏举力气大,直砸的伪军两眼发黑,鼻梁塌陷,血又从嘴里冒出来。
后面六子、顺子、马义火了,举枪猛打一阵,石头也打出一梭子子弹。狭窄的山谷,伪军集中,弹无虚发,倒下一片。赵鹏举又一声晴天霹雳:“再跑,统统消灭!”
伪军不敢再有抵抗,又有三十多个伪军扔下枪,蹲在地上。赵鹏举紧跑几步,伸手抓住一个挎盒子炮的伪军,摁在地上,夺过手里的枪。
栓子挥手让队员们警戒,让民兵赶紧打扫战场,缴获不少,远远看去,遍地枪支弹药。
赵鹏举抓住的是伪军排长,已吓得脸色苍白,豆大汗珠滚落,举着双手,浑身抖成一团。
就这熊样,还敢当二鬼子和游击队打仗,栓子走到近前,恨不得先踢他两脚:“进来多少鬼子和二鬼子?”
枪口之下,伪军排长不敢撒谎:“一共八个连,还有皇军——不,鬼子一个中队。”
“你们是不是撤退?”栓子问。
“是,是,官长——”伪军排长连连点着头,汗珠洒落一地。
“为什么要撤退?”栓子厉声问道。
伪军排长被难住了,他不知道原因,大概是怕遭到伏击,对,应该这个原因。伪军排长战战兢兢地说:“怕遭到贵军伏击。”
栓子装作生气,哼了一声:“幸亏你们跑的快,我们还没来得及展开,不然你们一个都跑不了!”
“是,是——”伪军排长连忙点头,真以为游击队主力就在附近。
孟小麦跑过来问:“二鬼子俘虏和伤兵怎么办?”
栓子说:“先让活的把死的埋了,再让能走的背着不能走的,都给老子滚蛋,对了,让他们把武装带都摘下来!”
有了新军装,但武装带不够,西边打完伏击,张大年也同样命令伪军放下武装带。
伪军排长立即取下武装带,连同枪套一起,双手递给栓子。栓子瞄了一眼六子,六子慌忙跑过来,连同栓子手里的盒子炮,都收在自己手中。栓子有些贪得无厌了,只有小队长以上干部才配盒子炮,而他想让七小队人手一把盒子炮。当然,这需要李智同意,还要多多缴获,现在看来,很不现实。
民兵押着伪军,抬着伪军尸体,到山坡北侧挖坑,战场也已打扫安静,伪军伤兵也集中在一起,队员撤回坡顶,继续警戒。栓子让六子去通知各村庄民兵,保持警惕,以防有诈。而事实上,敌人撤退回据点,就再没出来。
晌午阳光依然炽烈,山林里依然升腾着热浪,伪军全放走了,一个没留。这时刘芳来了,浑身汗津津,脸色红扑扑,今天真的很热。
此前李智留下七小队,刘芳还有些担心,都是年轻人,年龄最大的是赵鹏举,战斗经验却不够丰富,但此时看着栓子,像年轻十多岁的李智,抓住战机,给二狗子以痛击,缴获了八十多条长短枪支,还有方莹非常需要的两个医药箱。二狗子卫生兵也跟随进山,慌乱间扔掉了身上的医药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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