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夫子山,吴刚并非真的调查李智违纪。他相信李智不会做出那种事来,也看得出李智是在替刘芳打掩护。刘芳是大学生,有文化,还懂的叫啥罗曼提克,这个词赵文斌知道,是外国的词,翻译过劳叫浪漫。
赵文斌还说,读过大学的人,思想都比较开放,性格相对自由,敢爱敢恨。有几个长征过来的单身干部看上了刘芳,但都被刘芳果断拒绝。再有人找上门来,赵文斌直接挡驾,有本事在自己部队找,别打我们蒙山根据地主意。临来前,赵文斌也说,刘芳与李智很般配,只要没做出出格之事,让他们俩先藏住这段感情,等符合条件,再结婚成家。
古代临阵招亲是杀头之罪,赵文斌如此处理,已足够宽宏。但此风不可长,李智又是大队长,所以吴刚还是要装作公事公办,调查一番。抬头看一眼李智,正拘谨地抿嘴眨眼,像犯错的学生。目的已经达到,吴刚先拍一下桌子,声音严厉:“怎么,你们夫子山不管饭吗,老子跑一天了!”
“管饭,管饭。”李智知道此事已经翻篇,立即笑呵呵地冲老孟摆手:“栓子夹的野兔还有几只,全杀了。”
老孟使劲点头:“嗯嗯,还有两只野鸡。”
“把你藏的酒也拿出来。”
“好嘞。”
“栓子!吴栓子!”
栓子听到,立即一阵风跑进山洞:“到!”
“带你小队,立即进行暗哨警戒。十二点后,让三小队接替你们。”
“是!”栓子答应一声,转身跑出山洞。
吴刚笑着摆摆手:“不用这么紧张,鬼子肯定不知道我来夫子山。”
“还是小心点好。”李智说着,坐在吴刚身边。
“说实话,你真看上刘芳了?”吴刚问。
李智笑着摇摇头:“看上又怎样,现在不符合条件,先忍着吧。”
“那丫头敢说敢做,是花木兰,找时间和她说清楚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让分队长们进来,咱们开个会,这么多天了,也该和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了。”
“是!”
栓子不用开会,立即集合七小队队员,在西里山周围布置暗哨。临走前,他拿了四个捉野兔的夹子。
“拿这劳什子干嘛?”赵鹏举仍一脸不高兴。他很想揍王志先一顿。
消息很快传开,所有队员知道司令员来夫子山目的,都不高兴,把王志先当成敌人。张大年直接和王志先掰扯,骂王志先是奸细。王志先通红着脸,说他是为了维护游击队纪律和纯洁性。
总是给别人扣帽子,张大年攥紧拳头,却又转身离开。他已不是之前张大年,学会了隐忍,也学会了动脑子。司令员就在山洞,打了王志先,肯定对游击队影响不好。
打不得,骂不得,队员们只能怒目以对。王志先知道犯了众怒,但不知悔改,反而愤愤地说道:“这不是八路军游击队,简直是一群鲁莽绿林!”
栓子听到了,心里更加生气。他本就聪明,又跟李智打了这么多仗,脑子更活泛,明着收拾不了你,老子就给你使暗招,反正必须出胸中这口恶气。
县委住在北面山坡,搭建好的草房子,还有男女厕所。可这位王志先与众人不同,闻不了厕所气味,尤其拉屎,非要扛把铁锹,走上两百多米,蹲在山坡下树林里解决。拉完还用土埋上,队员知道他这个习惯后,都笑话他前世是一只公猫。
布置完暗哨,栓子悄悄来到树林,安放好夹子,又转身离开,来到东面山坡,和石头趴在一起。
“你真去抓兔子了?”石头问。
刚才赵鹏举问栓子带兔夹子干嘛,栓回答抓兔子。栓子笑笑:“司令员来了,再抓两只,烤熟带路上吃。”
“嗯,还以为你去收拾王志先。”石头有些失望。
刚才七小队都气不过,想揍王志先,只要张大年在和他争吵几句,没准就动手了。但赵鹏举找几个队员说了,待会吃饭的时候,故意找王志先麻烦,如果他嘴硬,也别废话,上去就揍。奶奶的,去告黑状,真不是东西,老子副小队长不干了,也得揍他!
“我干嘛要收拾他?”栓子没说心里话。
你不收拾,那我们再找时间收拾他。趴了一会,石头困了,打个哈欠:“跑了一天一夜,下午就睡了一会,大队长怎么派咱们来站暗哨?”
“可能是相信咱呗。”其实栓子知道李智为什么这么做,七小队都是愣头青,尤其赵鹏举,简直是浑身是刺,现在王志先敢与对个眼,他肯定想握拳头。把这帮愣头青撒出来站暗哨,能保证今晚无事。
山林也平安无事。树木已郁郁葱葱,小草已密密麻麻,空气中透着清新,小虫在低吟夜唱。东西两边山坡各驻有两个小队,互相策应,鬼子二狗子也很消停,躲在封锁线据点里。栓子反倒希望他们进来,二十多天没打仗了,手心觉得痒痒。
栓子也有些发困,坚持到十二点,山坡下传来布谷的声音,是三小队前来接岗。石头回了两声,算是交接完毕。三小队队员上岗,栓子带石头撤离岗哨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