嚓的一声响,连带苞壳的玉米便从玉米茎上脱落,随即随手扔到了旁边的篮子里。
其中的穗,还要找空隙时间再去剥取。
玉米茎外面层可以做燃料使用,也可以进行手工艺制作,如村民老者常用来编织生活用品的就是这类原材料。
顺手将其扔到一侧,再转身剥取下一个,背后的同伴负责收集成堆,并带回。
嚓、 啰
两位熟练的操作,宛如音乐中的旋律一般,和谐而悦耳。
整个农庄的田间地上回荡着阵阵的咔嚓咔嚓与哗哗声,如同一台高效的收割机,在一片黄绿中,清脆地清理掉一片接一片成熟的玉米。
而一边堆满高大玉米丘的土堆旁,陈老爷动作麻利地拨开一穗玉米。
"这一根起码半斤以上重!"他用手轻搓后说道。
一边的长老兴奋地回应:"算啥?这已经是我们的常规尺寸了。"
说着,陈老爷把玉米抛到后背筐子里,旁边的几个小伙子二三人齐力将满满一筐搬运到了碾场上展开晾晒。
这片忙碌景象持续进行,彰显着收获时节的喜悦与汗水的回报。
李伯父继续忙着翻晒稻草,脸上的欢颜就没有片刻停止。
这一刻,一颗悬吊很久的心总算得以放下。四周的一些老者亦然,今年他们都异常高兴。
作为这片土地的老农,他们仅需一看收获的情景就能大致估算今年产量的情况。眼前这小山般堆积的农作物,以往没有哪一年比这更多的了。
但如今听说运输回村来的张石匠只带回三分之一的成果时,他们心中便不禁窃喜:这是因为作物丰收、收成良好的原因吗?
“咱老李头,孙子真行!”
一旁的白头老人翘起拇指,眼角里泛起了温湿的光芒。
“这回产出这么多粮食,乡里的邻居们以后再不用担心饥饿了!”
听到这话,李伯父露出自豪的微笑。
“年轻的子孙自有他们的智慧,对于快要归葬土界的如我这般长者,能帮助则帮助,无法直接帮助则保证守护家庭就好!”
这话说得正中肯,周围的老人点头附和:
“的确如此,的确如此。”
随即有老者问道:
“那孩子可有成亲了?”
一位长辈回应:
“那个混小子还没有,下次他回家一定得让他认识个女子,不可孤独终老啊。”
“嗯嗯,不错不错,哦,说起来我家老三那个……”
“好了,别说那姑娘还没满十六呢。行了,赶紧干活。”
李伯父一句提醒,旁边几个妇女已经悄悄聚在了周围。如若他此刻说出什么不当话,夜晚便会有人带着姑娘前来求见。所以,话题到这儿便就此结束了:“好了,不说、不动摇,家里的陈年老酒吧,取出来大家一起庆贺一下吧。”
李伯父一听此言,立即打断了讨论,转眼功夫,妇女们纷纷起身靠近。一旦李伯父那边开了口,那晚上必然是有人带着女儿过来拜访。
“别说了、不说了,不添是非。”
“家中的那一坛酒还不快拿出来与诸位同欢?”
另一些老人回应道:
“庆什么呢?等到全部丰收之后再定。”
有人玩笑道:
“这老头子真是吝啬,要知道那批烟是你一人全扣下了吧?”
李伯父闻言,笑着解释:“什么叫扣?那些是孩子的一点心意嘛!”
老者反驳说:“这是孝敬啊!而论起关系我可是他的远表叔呢!”
这时一位年老的乡亲站出来纠正说:“老杨三叔,你的年龄不对路子啊,轮辈分来说,在场的没人轮得上你说话。”
笑声随之而来:“对啊、你这样不讲道理可不太好嘛,各位都在听你胡扯了!老杨头现在又是撒泼打浑了吗?”
整个场面笑声一片。
就这样,“等待你说出这句话”这一环节成为了游戏,众人嬉闹了一番后,关系多年的李伯父不再闹腾——毕竟,风雨共经的老友之间的关系,不是轻描淡写的可以动摇。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大家重新笑谈起来,
“老二的那壶佳酿,何不多取一点出来共享一番,以表喜庆。”
“庆祝什么事情呢?等到秋收完毕再说吧!”
“嘿、嘿嘿,这就是你说的节俭么?你之前那一包烟明明就被您一人私吞了呀?”
“说的那哪是什么‘私吞’,那都是孩子送给我这个年迈的长辈的一点心意。”
随着一番调侃,话题轻松了下来,大家都为这年的大获丰收而欢声一片。
一周后,在烈日照耀的打谷场,稻谷的水分急剧散去,干燥后的稻米色泽变成金黄色。
家在田庄的人围成一圈。前方摆着一大堆的粮食,他们每人拿着一把就开始仔细梳理。被风吹晒的稻粒变得更紧实,仅仅一阵摩擦,便从人们手里快速剥落出来。很快,稻仓的底面已经全被一层厚实的稻壳所掩盖。
如此努力了三天,整个村庄的人手上都被粗磨的伤口,终于收集完了所有的玉米,并趁着好天气,在晒谷场上铺晒两天,接着就开始装袋计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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