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秦风听着周渊之的话,无语片刻。
他不单单知晓这个。
还知晓一库。
还知晓呀咩嗲。
“说些其他的。”
“尊殿下谕。”
而后,周渊之说的一串,秦风就完全听不懂了。
但有一点可以肯定。
倭寇那股子味很对!
甚至说的让秦风忍不住握住了拳头,想要给上面前这人一拳。
甚至还在怀疑。
这货是不是倭寇派过来的卧底。
大庆人能说如此流畅的倭寇话,可是不容易的。
可倭寇想要渗透大庆,那可以说相当的简单。
只需要派遣几个娃娃,从小待在大庆地即可。
秦风向身旁伺候的红鸾扫了眼。
红鸾便立即明白,快速离去。
关于这周渊之,必须得派人好好查一查。
以免真的是倭寇潜伏在大庆的卧底。
毕竟倭寇对于大庆的觊觎之心,古已有之。
千年前就尝试过,只不过被一下子干翻,彻底打老实了。
前朝时打了一次。
天下无敌的胡骑,死在了风浪中,也让倭寇突然觉得又行了,如今已然是在忌惮大庆土地。
这点秦风很确定。
否则倭寇祸患,不可能持续这么久。
等周渊之展现完倭话,秦风点头。
“说的很好。”
“且先回去听用。”
秦风冲周渊之挥了挥手。
“谢辽王殿下!草民这就回去准备。”
周渊之躬身退下。
秦风让他回去,换做正常人已经内心忐忑。
可周渊之听明白了秦风的话。
重点不在回去。
而在于听用!
能听用,就说明辽王殿下会用他!
秦风则有两头考虑。
等查明周渊之出身,若真是大庆人,可用。
若是敌人的奸细。
那么就是另外一种用法了。
好在这个结果用不了多久。
关于周渊之的典籍,徐州城内拥有明确的备份。
到了第二天,关于周渊之的情报,便被红鸾彻底汇聚。
“王爷,此人确确实实是大庆人,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“也确是位东海边的渔民,年幼时在隔壁村塾就学,那个村塾先生的儿子就在徐州城内,可以证明。”
“州学就在徐州城内就学,他的师长同窗皆在。”
“只是当年许多人嫌弃他的出身,觉得身上总有股子咸鱼味,衣服也穿得破破烂烂的,免不了被嘲笑愚弄。”
“可如今嘲笑周渊之的同窗,如今基本已被流放。”
秦风心中感慨。
这周渊之,还当真运气好。
因为出身不好,没关系,即便考上了举人也做不了官。
应该是当年州学时,得罪了一些同窗,遭遇了打压。
这种事儿在大庆境内,简直屡见不鲜。
只要出身不好,没关系没钱的人,除非有朝一日能入了皇家的眼。
否则就算拥有再多的才华,也会被权贵们压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。
周渊之便是这样的人。
只不过他更倒霉,一场倭寇灾祸,连累着供养他的族人全给灭了。
周村就是个本分的小渔村,偶尔种地,偶尔去盐场做工。
周渊之考中了举人,本是村里人的大喜事儿。
甚至还帮忙周渊之走动门路,给周渊之攒钱,希望等未来周渊之当了官,能够回报他们的村子里的人。
可惜如今那群充满希望的村民,全都没了。
有的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全。
这其中也包括周渊之在家替他侍奉父母的妻子,以及两儿一女。
人间惨剧,莫过如此。
只是相对的周渊之还算幸运。
他至少还有个举人身份。
当年嘲笑他打压他的同窗,已经被太子给一锅端了。
如果他愿意,加上贫困出身,以及悲惨之事,得到太子赏识并不难。
甚至只要本分,未来有一天未必不能抵达中枢。
相比周渊之,许多在徐州城内务工求学,村子里的家却被倭寇祸害后的人,反而是最惨的。
他们没有周渊之的能力。
却已孑然一人,在这世间如若无依无靠的浮萍。
秦风不免转头。
“对于周渊之这种,家人族人皆被倭寇残害的人,大哥是如何安排的?”
周渊之并非是个例。
更像是这个群体的代表,因为他的身份最高。
“太子已派人安抚,有的收录为徐州吏,有的归乡,有的入了卫所。”
“还有一群人,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样子,得知王爷要覆灭倭寇,选择从官府领了盘缠,去往辽地。”
“周渊之来此之前,曾见过这批人。”
秦风叹息一声。
“都是一群要复仇的人呐。”
“本王如何能不满足他们的愿望呢?”
既与秦风想法相同。
那么周渊之,以及这群满是仇恨的人,秦风准备好好的用一用。
只是。
在用之前,秦风多少延续了大庆人的传统。
就如同庆皇与马后的期盼那般。
先留个后。
庆人注重后代,觉得有了后人,也不算断了香火。
那些村子里的人那么多,有了后代,也算为那些被屠光的村子,延续了香火。
兴许,那些存活者会告知后代当年的惨事,让后人知晓昔日的仇恨。
只不过那个时候,后人仇恨的目标,应该已经被彻底扫清。
在徐州城,最终逗留了半月之久。
当最后的倭寇被捕捉处死后,所有倭寇头颅全部被割下,用土封成了一座小山。
上面还立下了碑文。
以便于让后来人,知晓今时所发生之事。
“该走了。”
徐州城就那么大,跟着秦标除了每天帮忙处理一些军务,相当的无聊。
不过大哥也是真放心。
将自己的安全完全交给了秦风与秦棣。
好在也没出什么事儿。
当然这要被京都官员知晓,怕是得紧张死。
在京都官员看来。
对太子威胁最大的,就是太子最信任的这两个兄弟。
万一起了什么歹念。
那皇朝必然动荡。
只是那些官员,纯粹一天天没啥事儿瞎想。
当皇帝多累啊。
哪里有当藩王来的舒服?
次日又与太子祭拜了泗水亭,而后再度赶路。
秦棣也终于问出疑惑许久的问题。
“大哥为何不走运河,反而要走广宁路?”
秦标目光观望着道路两边的田野。
“这是父皇嘱咐。”
“唯有走在路上,才能得知路旁真正的情况,才知路途劳顿的辛苦。”
秦风不知该如何说。
说白了就是有福不去享。
偏偏要遭那一趟罪。
除了大哥外,也是没谁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