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深呼吸平息沸腾的心神,将将贱种两字勾起前生剧痛,原本平静的心海起狂涛。
赵寻安用了好大气力才压住心中升起的杀意,看着越聚越多的大乾教习说:
“某心有猛虎,莫挑衅。”
语气平静,但其中寒意清晰可辩,打头几位教习不由打了个哆嗦,这才想起一件事,莫看赵寻安外表儒良,可其本质,却是位踏入仙途的修真!
见众教习不寒而栗,赵寻安哼声,牵着小诺儿转身走,几位站在一旁的吏部礼部官员却一躬到底,苦笑着说:
“赵山长,十三王世子确实错了,不该辱骂冲撞您,略微训诫也是应当。”
“但您出手属实太重,若是十三王爷追究,我等微末必被牵连,这该如何是好?”
终究是宦海博浪的健儿,几位官员知晓应该如何言语,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极低,与赵寻安极大地面子,行事水平比大乾教习们高了数倍不止。
见几位官员言语间皆是尊重,赵寻安便抬手托起众人,认真的说:
“无妨,若被牵连你们便去武学上舍找某,我去找十三王爷理论。”
“问问他到底如何教导的儿子,贱种这种词汇,也敢说!”
说罢赵寻安点头走人,小诺儿转身冲满脸血污的冯陆熙用力挥了下拳头,狠狠的说:
“山长不但是我师长,还是我荒泽妖国亲王,一个小小郡王世子竟敢辱骂,且等着,待我长大,必然平了你幽州地!”
言语里透着狠辣,但小诺儿外表实在娇俏,众人不觉可怖,反倒有些可爱的感觉。
见赵寻安两人离开,原本满脸可怜相的冯陆熙面上浮现狰狞,恶狠狠的说:
“不过一虚领正二品衔级的贱种,且等着,我这便召集家将撕了他!”
“......十三王世子,赵山长可是仙途中人,便是寻常炼气士都不是他的对手,非官衔那般简单。”
几位官员具是消息灵通之人,知晓那日苍穹碎裂的缘由,听闻冯陆熙的言语只觉可怜,什么都不了解便来找事,十三王爷怎就生了这么个愚夫。
消息闭塞的冯陆熙闻言一愣,紧接再次嗤笑着说:
“便他再强也只一人,数百强手其上,便不信宰不了他!”
众官员齐咧嘴,当众说杀人,这十三王世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蠢。
“对了,还有那个小丫头,小小年纪便会吹牛,待我宰了赵寻安便把她扔进妓寨当妓子,小小年岁承不得风雨,到时必然生不如死,看她还嘴硬不!”
说道这里冯陆熙忍不住笑,牵着面皮又是钻心的痛,面目扭曲的如同怪物。
“世子殿下还是收回这句话的好!”
一位礼部郎中面带寒霜的说,其它几位官员也是脸色大变,有两位直接抄起烛火架逼上前,看的几位大乾教习满脸懵。
今个的情形怎么这么怪,几位文官大人这般举动,难不成是要打十三王世子?!
冯陆熙也被官员们的举动吓着了,眼前场景他这辈子都未见过,终究不是蠢到底,猛然醒悟的说:
“那、那个小丫头身份不一般?”
“你嘴里的小丫头乃是荒泽妖国公主,且是妖国皇位唯一继承者,世子殿下,你是在与大乾起战火!”
不止冯陆熙,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,那位指着赵寻安鼻梁呵骂的教习瞬间白了脸,口齿不清的问:
“大、大人,赵寻、赵山长,不会真是荒泽妖国亲王吧?”
“算是,同时还是救治了未来妖国皇帝的帝师!”
礼部郎中哼声答,抄起一旁桌上尺长镇纸指着冯陆熙说:
“大乾连年征战,好不容易得了几年歇息,若是因你之故再起战火,杀了你都不能平民愤!”
“世子殿下,收回之前所说,认错!”
“认错!”
虽是清瘦文官,可此时几位两部所属气势迫人,吓的大乾教习连忙躲闪,原本护在身后的冯陆熙立时被几根沉重的木头怼在脸上。
“我错了,刚刚乃是无心之语,还望几位大人原谅。”
冯陆熙毫不拖沓的说,虽说性子狂妄,但他不傻,知晓自己这次真的犯了错,惹了不该惹的人,说了不该说的话。
若强顶,少不得挨一通打,保不齐最后父王还得携礼感谢几位两部官员。
见冯陆熙认错,几位官员也是松了口气,纷纷扔下手中物件。
看似几人反应有些莫名其妙,其实,这才是消除纷扰的最佳手段!
大乾学府在场数千人,谁也不能保证今日发生事情不会外传。
王世子错话,代表朝廷的官员教训,终让他知错,这样便把可能引起国事纷争的言语抵消。
即便荒泽妖国知晓,也只会赞一句大乾国处事果然守则,便皇亲国戚也不能逾。
“将将棍棒相对也是迫于无奈,还请世子殿下见谅。”
礼部郎中叉手行礼,冯陆熙使劲摇头,血花溅的到处都是,开口言语却是让众人吃惊:
“几位大人行事缘由我明白,若真因言语起了国战,便是诛了我全家也不能抵罪!”
此言一出,几位官员皆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这位世子殿下,冯陆熙有些狰狞的笑:
“年数时间里得了大祭酒他老人家那般多的教诲,若连这点事都看不透,那我可真就蠢死了!”
“那将将世子殿下为甚......”
礼部郎中有些犹豫的问,冯陆熙却是咧嘴再笑:
“还能为甚,不过是被那些归国的酸腐利用。”
“知晓我崇敬国师且不知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,便于我下了个套,真是好手段!”
“论心机,再过十年我也不是他们对手。”
官员们的眼神再变,这还是己等知晓的那个祸害?
这变化也太大了吧!
“世子殿下,还是处置一下脸上的伤吧。”
一位教习拿着伤药过来说,却被冯陆熙推开,笑着说:
“不用,正好让我清醒一下,这个世上比我强的人多了去了,若再不知悔改,总有一天会被人拍死!”
说罢冯陆熙一把搂住礼部郎中的肩膀,哥俩好似地往会场外走,一边走一边问:
“郎中大人与我好生说说那赵寻安赵山长的事情,彼其娘之,那些穷酸跟我说的,怕是掉了个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