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西风烈,碧树凋零,赵寻安战在高楼,眼前所见皆为凄凉。
长路漫漫,阴冷景象里路人如蚁,穿着尽是破衣烂衫,更添几分萧瑟
“大师,小心了!”
一人行至楼下突然抬头笑,数十丈高楼下扬手便是一剑,惨白锋芒瞬间至,整座高楼轰然倒塌。
赵寻安踏着碎石往下落,眉头却是高皱,这般看似凶猛实则半点用处未有的攻伐,意义何在?
将将出手那人身影消失,又有两人抬头笑,同样一剑斩出:
“大师,小心了!”
锋芒又起,比之将将更胜三分,却依旧未曾与赵寻安半点伤,可身周碎石瓦砾破损的更加厉害。
赵寻安再皱眉,但是出手必有缘由,心头不好的感觉涌动,立时探出神识仔细观察周围,终究让他发现不妥。
神识里碎裂石粒尽数泛着荧荧的光,却被锋芒抹上了法阵。
看似简单功能单一,可这般多的数目聚合,未能定然超乎想象!
“大师,小心了!”
又有吼声起,却是如山如海,路上行人具抬手,千万锋芒刹那落,呼啸响彻天地,所向,便是赵寻安!
攻伐终究落下,赵寻安原本有些悬着的心反倒归于平静,天晷高高撩起,一式三钧春光早,径直相对。
“......好本事!”
银芒显化,未及尺许便消散,刚刚显露的刀剑长河瞬息不见,路人锋芒已至变招不及,赵寻安只得唤出混沌盾强顶。
“嘭嘭嘭~~”
斩落之音连绵不绝,打的赵寻安连连后退,诸多碎石瓦砾跟随动,原本隐藏的法阵尽数显化,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,把赵寻安牢牢困住。
“嗡~”
原本散落绵延的万千锋芒骤然化作一个月牙冲过,混沌盾瞬间碎裂,赵寻安连施手段竟然都被屏蔽。
便听噗的一声月牙入体,血水立时疯狂飞溅,若非最后关头赵寻安以体内仙魔二元做障挡住,必然会被一分为二!
“禁锢术法,消隐真诀,不愧是三千年前第一天纵,看似寻常简单的手段,却蕴恐怖威能!”
赵寻安咬紧牙关说,自己伤得不冤,打开始便掉以轻心,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应当,说白了,这几年因着战绩,有些飘了。
“下山虎!”
天晷高举又斩,刀锋依旧绽放不及尺便消散,万千路人齐齐笑,面目都是漆雕波翔:
“大师,无用的,为了胜过你,法阵尽是用您蜕壳粉末所画,看似简单内里却都有一抹仙元。”
“认真说,当是仙家手段!”
说罢再起手,万千锋芒再次化作月牙冲来,赵寻安点头,真就好手段!
深吸气静心神,赵寻安双手合十诵经文,无名指与巨大伤口扫过,与虚空处三弹:
“实相般若、莲华。”
声音悠扬,眉心金银二色莲花浮现,眼中更有五彩光芒闪烁,及身月牙无声无息泯灭。
囚笼般诸多法阵如洪潮般碎裂消隐,一方大花与大地轰然盛开,万千漆雕波翔四散,化作满天白虹飞,却被刹那充斥天地的大花打的粉碎!
而原本因着词赋展开的幻象也随之消散,漆雕波翔站于山巅,低头看看几乎被打碎的胸口,苦笑着说:
“法阵可禁锢术法消隐真诀,您为甚还能施展?”
赵寻安沉声说:
“道法玄妙佛法微妙,你以道法做障我以佛法破障,一极大一极小,所调法则不同,自然漏洞百出。”
“咳咳,如此说来,佛家威能却不是远超道家?”
漆雕波翔轻咳着问,赵寻安摇头:
“境界为上,无所谓哪般强横,只是你终日隐修所见过于短,不解其意,自然受制于中。”
“不愧是大师,我这所谓天纵与您相比,真就差了许多。”
漆雕波翔叹气拱手,认输。
见他转身欲走,赵寻安扬声唤住,好奇问:
“可能告知,仙途是如何断的?”
之前听凌霄仙尊言语时未曾入脑,可这些时日思量却觉好奇,真就未曾想过,仙途还能断了。
漆雕波翔思量许久,终究叹气说:
“却是两千多年前的事情,当时已然看到渡劫门户,却在一日机缘步入一方绿洲后断了仙途。”
“诸般修士无论境界天资,即便攀登不上,可终究能看到那条路,但从那方绿洲离开后,我的眼前便是虚空一片,前路消散一空,再无半点可见。”
漆雕波翔说的感慨,赵寻安却是听得迷糊,忍不住开口:
“便步入就失了仙途,那个绿洲是何来头?”
“我曾问过诸多修士皆是不知,当年也是因着一位至交好友去的,谁成想却因之断了仙途。”
漆雕波翔苦笑着说,言语里并未详说,显见有些不能言的东西。
赵寻安闻言咧嘴,显见是被所谓至交好友骗了,大世界千奇百怪诸般都有,九成九中了手段。
“仙途断了之后,便没寻你那至交好友问问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自那以后再未见面,只是与我留有一莫名其妙言语。”
漆雕波翔叹气,见赵寻安满脸好奇,便苦笑着说:
“兄弟便是用来坑的,莫怪大哥,青山不改绿水长流,后会无期!”
赵寻安忍不住倒吸凉气,何为交友不慎,漆雕波翔便是。
“听来怎就贱贱的,便没寻长于医术的看过?”
“看了诸多,无用。”
漆雕波翔再叹气,赵寻安近前,扬手灌下一瓶灵液,也与他一瓶,随后捉取手腕诊。
见赵寻安如此漆雕波翔无有半点戒心,想要自己性命刚刚便取了,用不到现如今下黑手,再者绿洲大师医术精湛也是有所耳闻,说不得,真会有些变化。
赵寻安探入真气,神识往漆雕波翔识海奔去,却在接触刹那被一团白光笼罩。
“大师呐?”
漆雕波翔满脸懵,一团白光与己体内冲出,紧接赵寻安便消失不见。
“彼其娘之,这里到底是真还是幻?”
赵寻安俯身捉一草枝入口,清甜里带着些许苦涩,与真正草枝一般无二。
白光过后赵寻安便到了眼前所在,一方幽静林间坡地,正值仲夏时节,花开,正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