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细观手中锈蚀的短剑,赵寻安禁不住深吸口气,原来村子所在却是一方遗址,一座泯灭于岁月洪流里的大城遗址!
短剑虽说锈蚀大半,可依旧能够看到其上精美纹路,乃是蚀刻的法阵,不用说,定然是修士法宝。
看制功便知不简单,只是终究抵不过岁月流逝,最终法力消散被时间腐蚀殆尽。
扔下短剑赵寻安直接潜入地下寻,真就找到不少出乎意料的物件,尤其一个刻满楷书的石碑,内容竟是千字文,真就让赵寻安感到惊。
以岁月气息推断,最少也得十数万载,却如何能有诞出才数千年的千字文?
“......又是一处时空混淆之地,过去时光,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?”
赵寻安禁不住叹气,浮出地面往村子行去,不知怎的,总觉那位人类老者定然知晓诸多。
未曾想还未进村便听到哭喊,随之还有法宝呼啸的声音,赵寻安腾空而起,见数个与之前被自己干掉三人一般穿戴的修士正在驱赶村民。
地面躺了七八个手握兽叉的,显见欲待反抗却被修士斩杀现场。
见御兽宗修士未曾发现自己,赵寻安便隐到一旁细听,果然和猜测的一般,是在寻找自己这个外来者。
说来也是好奇,昨日见到自己的古族诸多,可即便吓得吱哇乱叫也无一人说出自己来过。
见不耐烦的修士想要施展术法伤人,赵寻安不再隐藏瞬间及身,一个福德正神敕戒无帮杀生地上便多了数个厚重石雕。
这次赵寻安未曾全部抹杀,而是在解开束缚后与他们一个真气凝结成的球,沉声说:
“把这个交于你们掌门,以后村子方圆千里,御兽宗不得入!”
言语时赵寻安未曾隐藏身上气息,几位御兽宗修士用力点头,面上的汗水哗啦啦的落,知晓这次宗门碰到硬茬了,这般气息,便掌门都比不得!
见往日里要粮要命高高在上的天神灰溜溜飞走,村民尽是喜笑颜开,便几位因着抵抗被杀的也不当回事,拖着便走,看那模样绝对不是收敛埋葬。
赵寻安询问不知何时露头的铃铛,小丫头的言语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。
“怎么能埋了,那样多浪费!”
“这般新鲜的尸首是垂钓野兽最好的诱饵,这些时日村里的收成定然大好!”
见小丫头满脸喜,赵寻安禁不住叹了口气,摇头说:
“他们可是为了村子被杀,这般处置岂不凉了舍身者的心?”
“既然有舍身为村的思量,他们定然想要村子更好,左右残余的血肉,知晓能为乡亲换来口粮,岂不更加高兴?”
铃铛好奇的问,赵寻安嘴角抽动数次,但觉小丫头的脑回路属实清奇,自己这老帮子实在不能理解。
只是看着欢欢喜喜如若过节的一干村民,赵寻安心头微颤,在这西山秘境,说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脑回路清奇的,彼此间的认知理念,真就天差地远。
“老丈,将将隐约有些所得,村人蛮愚不识体统更不知先贤思量,若是教授文字传授道理,可能寻得机缘?”
来到铃铛家,赵寻安拱手问。
颤巍巍清扫院落的老者闻言与他淡淡笑:
“还是那句话,皆看先生如何思量。”
赵寻安闻言咧嘴,这般言语真就拿人,若是凭着自己思量,便直接让那不知何等形态的文始精髓直接蹦出来,哪还用得着这般麻烦!
赵寻安叹气往外走,老者慢悠悠的说:
“站在你的位置思量是好,但是,是否真是他们如今所需?”
听闻如此言语赵寻安回身拱手谢,已经指的如此明显,若自己还是做不到,那说明,真就无缘。
村中气味熏人,赵寻安与村外大石坐,左手掐着指节算,卦语却是个丁零当啷,直接把他气笑,这他娘算什么?
数次掐算卦语也是一般,赵寻安禁不住大大叹气,却见勤快的铃铛正在清理不是街道的街道上的血水,便远远挥了挥手,血渍拂尘立时被狂风卷走。
厚重沙土水流般漫,原本坑洼不平的道路立时变得平整,见到这般景象的村民具是惊呼感叹,某种思量与赵寻安心中浮起,只是如同蒙着层沙,总是触摸不到。
“天神真就好。”
昨日回返洗去污秽换了身干净裳裙的铃铛与大石坐,见赵寻安看向自己,感慨万千的说:
“我们这些尘民便是土里屈伸的蚯虫,生活本就艰辛至极,还得由着天神予取予求,若能拥有您这般大的本事就好了,什么天神妖魔,都不得欺辱半分。”
“将将与你说的学文知理岂不更好?”
赵寻安若有所思的问,铃铛用力摇头,轻声说:
“活都活不下去还要什么学文知理?”
“爹娘姐姐都被天神喂了神鸟,若是没有爷爷收留,我早便死了。”
“爷爷和我说过文理之美,真若哪日有了天神之力衣食无忧了自然向往,至于如今,能活着便好。”
看看消瘦的小丫头,赵寻安突然笑了,点头说:
“天神之力可得,但必须辅之文理,无匹之力若无规矩仁心制衡定会出大篓子,若不懂文理,又如何生的出浩然?”
小丫头猛扭头,惊喜看向赵寻安:
“天神,您是说要传授我们天神的本事?”
“可是那些御兽宗的天神说过,我们天生便是尘土里的蛆虫,根本无法修习天神的本事!”
“那是他们痴傻本事不到家。”
赵寻安起身轻笑,心中已然有所决断,看着杂乱无章的村子嘀咕:
“且看看,三年五载之后,会有如何变化!”
“......呼伦山脉何时来了这么一头猛虎?”
遍地狼藉的议事堂,御兽宗掌门眼角抽搐的说。
将将不小心戳破了真气之球,狂暴真气立时宣泄八方,除了自己再无半人可以抵挡,便富丽堂皇的厅堂也被毁了大半,原本心中的戾气立时消散一空。
“掌门,还要派人去那村子不?”
一位执事小意的问,御兽宗掌门握紧血淋淋的手掌,哼声说:
“去做甚,被人羞辱上了瘾?”
“老老实实待着,以后那处方圆千里,不得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