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听闻欢喜天女言语宋戳子欣慰点头,心中感慨也是颇多,一次打坐醒来已近二十载,记忆里幼小的儿女已经长大,却已错过陪同长大的机会。
说来中土大千时也是如此,孩儿们的成长一直错过,自己这父亲当得,实在是不称职。
深叹气,宋戳子俯身把欢喜天女搀起,声音柔和地说:
“没有所谓对不起,我不是鬼魂,新佛旧佛更迭之事已经作罢,打今日起你我长相厮守,与孩儿们一起,好生享受天伦之乐。”
欢喜天女闻言愣了,赵寻安禁不住皱眉:
“听你这意思,可是不想和我回返桃花山?”
“须知大小李他们也来了,百多年未见,你便不想?”
宋戳子笑着摇头:
“你我仙途中人寿岁长久,三五十年算不得甚,总有时间相逢,但妮娜人生只得短短八十余载,如今所余更是不多。”
“我这做丈夫做父亲的从未尽过责,今次因你有了机会,便与她一生一世,不离不弃!”
愣住的欢喜天女闻言扑进宋戳子怀里放声大哭,既有歉疚也有委屈,真就未曾想到宋戳子会如此大度。
二十载圈禁与己没有半点怨念,反倒皆是怜惜,得遇如此夫君,实乃三生三世求来的福分!
见两人相拥面上皆是欣喜,赵寻安禁不住叹了口气,摇摇头说:
“行吧,便由着你,如今我也是大乘大尊的境地,便仙尊之前能与我战的怕是了了,名头当是比乾元林海那位一直不见踪迹的大尊大。”
“你便与扶摇派里挂个闲散的供奉名头,就当多一层虎皮,顺道也能传授你通天法诀,左右比之乾元林海的法诀好了不止一二。”
“切,自家兄弟只给个无用的供奉,怎地也得是副掌门才好!”
宋戳子搂着欢喜天女白了赵寻安一眼,直接把他气笑了:
“奶奶个兄的,还怎地,掌门之下便是副掌门,难不成还想夺了我的职位?”
见宋戳子笑盈盈的不说话,赵寻安只能无奈摇头,横竖自己兄弟,副掌门便副掌门,说来便是个无用的名头,要便拿去,若是不要脸,太上二字也与他!
神识传过功法,原本笑嘻嘻的宋戳子立马惊了:
“贼婆奶奶,直通仙道之上的大道藏真经,真的假的?!”
“你说呐?”
赵寻安哼声,认真说:
“我与其中打下烙印,超脱之上不得外传,若有人强取也会消散,关乎重要,你得明白。”
宋戳子也是敛了笑认真点头,赵寻安又与他说起和扶摇派相关的诸多洞天福地宗门,其中牵扯又是让宋戳子心惊。
“世尊,可能让西方大渊,附入逍遥派?”
灵山小意的问,原本尺长身躯长得飞快,如今已近三尺,见赵寻安闻言有些不明,便认真的说:
“两位佛祖世尊道统尽得,您便是天地间唯一传承,灵山自是辖属。”
赵寻安点头,自是由他,宋戳子却是想起一事,有些不明的问:
“西方大渊偏远,你却为甚来这里?”
“说来却是话长。”
赵寻安把寻找文始精髓之事简略的说,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:
“因着西山而来,未曾想真正山岳已被拍碎,这后起的已然无用,却是可惜了。”
见赵寻安忧心,宋戳子安抚的说:
“寻不到便寻不到,如今因着步入大乘岂不更好,世上之事终究有得有失,十全十美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赵寻安点头,宋戳子这话说的在理,自己因之得道统传承破第二心关直入大乘,更是悟得般若,认真说收获远超文始精髓,又有甚地遗憾可言?
“世尊,灵山便是碎掉的西山,二者便是内外一显一隐,若是真有文始精髓,定然还在内里。”
灵山轻声说,赵寻安闻言精神一振,紧忙追问缘由,灵山徐徐解释,却是那位一掌打出如今大渊的世尊作为。
看似粉碎的西山,其实乃是化作了一方秘境,出入口便在灵山莲池那边。
“既然皆是普度,为甚还有那般大的分歧,却是半点容不得对方?”
赵寻安皱眉问,幻境所见惨烈却不知缘由,自是充满好奇。
“这个我也不知。”
灵山摇头,苦笑着说:
“不过意识诞生时曾有模糊念头,应是与归元者的理念有关。”
听闻灵山言语赵寻安轻点头,虽然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甚,但不动活佛身躯便能看出,大渊这一佛家分支,定然牵扯了仙魔之争。
想想幻境里刹那闪过的面容,赵寻安禁不住咧嘴,那位粉碎的世尊面容与己一般,神识深处也有些许模糊印记,说不得又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一世。
可那位遮天蔽日的世尊也和自己一般容颜真就想不到,难不成,自己这张脸面还是个遍地开花的大众脸?
留下宋戳子赵寻安和已然长成常人大小的灵山再返莲池,看着那边的蒙蒙雾气问:
“跨过莲池便是西山秘境?”
灵山点头:
“意识里留痕便是如此,不过老衲从未去过,非有缘不得入。”
非有缘不得入,赵寻安闻言笑了,文始真经便是由头,如今又承了两世尊的道统,这世上,还能有人比自己更有缘?
大步走过莲池,赵寻安与灵山注视下踏入云雾里,身影瞬间消失。
“不愧是世尊,便大渊诸般神异,仿佛就是与他留的。”
灵山感慨的说,随后盘膝坐下,静静等待赵寻安现身。
彷如寒雨落下的感觉临身,赵寻安立时明了,自己已经步入幻境,只是不知为甚云雾依旧未散,行走数个时辰依旧如此,显见遇到鬼打墙一般景象。
略作思量赵寻安未曾施展术法,心念微动,眉心莲花微微泛光,却是开始运转般若,实相之下,原本蒙蒙天地立时显化无数法阵。
本就长于阵法,再有六般若加持,刻钟时间不到赵寻安便寻到破解法门,指尖点落诸般法阵尽数崩裂,一道巨大金门孤零零立于云雾里。
“金门,这又是什么意思?”
赵寻安忍不住嘟哝,上前用力推开金门,一方广阔世界现于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