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走走行行,所见瑞气万千的楼阁,建筑风貌真就与白玉京如出一辙,如此看来,说不得就是同属天界。
只是与由五行至纯构成,且内里自成天地的十二琼楼不同,禁地里的琼楼玉宇少了诸多诡异气息,神识扫过倒有种浩然大气的感觉。
略一耽搁后方数千修士涌来,乌央乌央漫山遍野,原本寂静的楼宇所在立时乱成一锅粥,随之便是法阵激发响起的诸般大音。
求缘之人最放不过的便是那些完好的建筑,说不得便有扛过岁月磨盘的仙遗存在,若能寻得仙家丹药却是更好,保不齐便可一步登天!
只是完好建筑防护法阵自然也是完好,驱离的还好说,便是受些皮肉伤,那些当年重地所设却是攻伐大阵,即便经历岁月消磨威能依旧无匹。
隆隆大音里诸多性命烟消云散,法阵威能恐怖如斯,却架不住一**不要命的修士疯狂冲击,终究损灭。
被**充斥头脑的修士哄然涌入楼阁,惊喜呼喊与大声哀嚎混杂,诸多声音汇聚终究变作一团乱麻,赵寻安静静地看,先有茫然,终究化作一丝了然:
“**本**杂,所为便是更上层楼,观者做地狱临者当天堂,彼非鱼,安知鱼之悲喜?”
话刚说完,第一分神突然现身,笑着与赵寻安拱手恭:
“恭喜悟了。”
紧接第二分神也是现身,同样拱手恭贺:
“恭喜,终究悟了。”
赵寻安眼角抽动,自家分神竟然自主行动,却是怎么回事?
正在疑惑,又一赵寻安走出,与前两分神同列,拱手恭贺:
“恭喜本体贺喜本体,终究看透,一重关!”
“我是何时破的境?”
赵寻安吃惊的问,自己竟然已是分神三重天,却不知何时破的小境。
“心关过自会破,若得十二重楼,便可扶摇直上,九重天。”
三个分神同时语,微笑的面容一般无二,赵寻安却觉陌生,盏茶后眼神骤变,沉声问:
“你们,究竟是谁?”
神识内观,确有莲台幼子孵化,只是三个分神稳稳盘坐与混沌海,与老爷们一般,随着波浪载浮载沉,任赵寻安如何呼喊也是不醒。
便仿佛魂魄脱离,只余身壳。
“本体你的分神啊。”
三张相同面容再次同时发声,不等赵寻安再言,却是齐齐笑着说:
“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,你是我我是他他是你,若能想明白,所有疑惑尽可消。”
见与己一般无二的面上显露的笑,赵寻安先是沉默,随之嗤笑着回:
“便是屁话,当我傻小子耍?”
“不知哪世留下的些许影,八成自己还在迷糊,装什么大尾巴狼!”
“这般容易便看透了?”
一分神惊奇的说,赵寻安却是叹气:
“你们毕竟是我肚子里的东西,乍见不通,略微咂摸便是透,这般肤浅小儿科的把戏,也不知那世的我,到底是什么想法。”
见赵寻安叹气,又一分神沉声说:
“本体,你有没有想过,其实自己熟稔的三生两世,并未存在?”
听闻如此言语赵寻安禁不住一愣,未等思量第三分神也是言语:
“便如你说,我等皆是影,可正因如此却能跳出诸般。”
说到这里三个分神同时言语:
“人只一生一世,又哪来的生生世世!”
话刚说完,分神便同时消失,丹田混沌世界里的分神同时睁眼,却是疑惑相视,不明将将如何。
三个分神言语在赵寻安心中升起莫大惊,身边的热闹嘈杂便如他方,心神瞬间归于混沌。
驳杂思量与识海翻滚,赵寻安心神一时迷茫,想想这些年所闻所见,相驳处真就诸多。
只是再想三分神言语,却也觉得有些问题。
若只一生一世,那他们这些影子,又是如何保留?
天地大道轮回不止,那许多躲过转生之谜保留前世记忆的,又是如何?
思量的越多脑子越乱,直接变成一团浆糊,赵寻安忍不住骂声娘,摇头施展自己终极大招,想不通便不想,死球去!
回过神,嘈杂再次入耳,有修士手持仙遗大笑着从楼阁跑出,却被窥视之人一剑穿心,随之便是乱战。
赵寻安轻摇头,抖手招来雷霆落,转身大步离去。
渐行渐远,有薄薄雾气笼罩四野,数个时辰后嘈杂消失,却是来到一片倒塌的塔林,有数十修士正在挖掘。
赵寻安也是起了好奇心,塔林乃是佛家所有,却为甚在道家天界出现?
忍不住上前观,手拿玉铲的修士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忙碌起来。
“道友,你在挖甚?”
见数十人埋头苦干便一声言语都无,赵寻安终究忍不住问,修士边挖边说,声音压得很低:
“还能作甚,自然是挖坟掘墓。”
听闻如此言语赵寻安眼角忍不住抖,塔中埋葬高僧,如此言语倒也不差,只是说的如此直白,便不觉的害臊?
“仙脉禁地乃是天界陨落碎片所化,为甚却有这佛家的塔林存在?”
赵寻安再问,修士停下手中活计瞥了他一眼,嗤笑着说:
“我可是傻,这般辛密都与你说?”
赵寻安闻言一怔,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,如此辛密岂能随随便便告诉自己。
“你说的真就对!”
猛然抬手一把掐住修士脖颈,赵寻安笑眯眯的说:
“尘世律法森严,偷坟掘墓者斩立决,我出身便是尘民国家,最看不惯的就是违背律法之徒。”
“你信是不信,我会将你斩杀于此,以敬逝者?”
修士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赵寻安的钳制,却是气笑的说:
“想要知晓便明说,这般打着幌子可有意思?”
两人生了争执,其他挖塔修士只是抬头看了眼便不再理,依旧一铲一铲的挖,便当未曾看到,属实有些诡异。
赵寻安看看周遭,好奇的问:
“看你等穿戴装扮一般,应是一个宗门,怎地与你不管不顾?”
“一般囚徒,何来宗门一说?”
哪怕被人掐着脖子举起,便呼吸都是艰难,挖塔修士依旧不疾不徐的说。
赵寻安眨眨眼将他放下,好奇的问:
“你是哪处囚徒,为甚在此挖塔,塔林又是从哪里来的,如今可以说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