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“俊善,你可知道,你在说甚?!”
淳平庆真就未曾想到,自家师弟会如此言语,脸色立时大变,小辈间的冲突岂能牵连长辈,尤其还牵扯到正一宗的太上仙尊。
仙尊张口便是金科玉律,岂是一小辈能够怀疑反驳,若是大尊知道了,打断双腿都是轻的!
“赵道兄,俊善年岁终究还小,心高气盛一时口不择言,还请见谅!”
淳平庆再次叉手躬身施礼,赵寻安笑着摆手:
“说实在的,你这师弟真就可爱。”
“啊?”
此言一出莫说淳平庆,便一旁众人也是懵,便都这般言语了,却哪里可爱了?
“你这做师兄的不能甚事都往自己身上揽,说不得这小子,便是你给惯坏的。”
说罢,赵寻安扶起有些懵的淳平庆,走到巫马俊善面前,平心静气的问:
“将将言语可是发自内心?”
“自然,也不知师兄为甚于你这下界来的蝼蚁这般看重!”
巫马俊善仰着头说,显见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,赵寻安细观,发现这厮真就是这般想法,却是笑了,再问:
“为甚与他方世界来人这般敌视,帮我寻个饶过你的理由。”
“没有,便是看到就觉恶心!”
巫马俊善半点未曾犹豫,直截了当的说,淳平庆真就怒了,俊脸气得通红,大声说:
“俊善,师尊与你的教导可是都忘了,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甚?”
见自家师兄真的生气,巫马俊善用力抿住了嘴,不过看他面上表情,显见还是不服,赵寻安摆手止住淳平庆动作,笑着说:
“此事与淳道兄无关,令师弟又不是三岁小儿,应该与自己言论负责。”
说罢,赵寻安一步迈到巫马俊善面前,彼此相距不过尺,沉声说:
“可是长于木属术法?”
“自然,以我所见没有可比,我为青年一代臻首!”
巫马俊善与赵寻安对视,半点不让的说。
赵寻安仔细瞧,其面上表情真就发自内心,属实让他有些牙酸的感觉,想不明白这般自大的秉性,到底是如何养出来的。
略作思量赵寻安取出一枚青豆,运转五行真法注入至纯木灵,递与巫马俊善说:
“你将将言语与道临仙尊大不敬,我身为下宗弟子不能坐视不理,只是论道苍山乃是主场,若起波澜终是不好。”
“既然你与自己木属术法有信心,便与你颗豆子,握在手心,只要能让它开花结子,之前所有便当大风吹去,仙尊怪罪我与你担。”
“若是豆子反噬伤了,你也莫要怨,皆是自己的因果。”
赵寻安言语说的清幽,巫马俊善面色却是变了,仙尊怪罪这四个字终究点醒,忍不住惊恐扭头望向自家师兄。
淳平庆叹气,沉声说:
“平日里便与你说过,注意言语莫要张狂,如今错已成,赵道兄如何说你便如何做,这秉性,真该改改了!”
说罢淳平庆再冲赵寻安拱手,赵寻安摆摆手,便这般客气的人真就第一次见。
“现在开始?”
巫马俊善手握种子沉声问,赵寻安点头转身走,却让一干人等有些不明,小小青豆蕴藏不了多少真气手段,距离那般远,如何施展较量?
见巫马俊善也是懵,赵寻安轻笑着说:
“用不到我理会,青豆里的手段,够了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,却是气的巫马俊善不轻,自己与木属术法天份之强便大尊都多次赞叹,眼前这厮真就张狂无边,竟然如此小视自己!
赵寻安不理他杀人般的眼光,自顾自扯着司马平顺坐下,取篮水果与之分食。
“堂主,是不是太过轻视了,那小子真就本事不小,便我与木属也是不差,却被他与腚片儿开了两朵红艳艳的喇叭花,真就羞杀人了。”
司马平顺摘着葡萄边吃边说,赵寻安轻笑:
“平顺,可知自己最大缺点?”
“过于俊朗?”
“......真就马不知脸长!”
赵寻安哼声,认真说:
“你的缺点便是长于宏大,弱于细微,且想想以后的路该如何走,若还这般大大咧咧,想要破入分神,怕是不可能了。”
听闻赵寻安言语司马平顺轻点头,这次出来与人比试,真就看清自己,三多尊者说的不错,洞天与弟子保护太好,与外界接触太少,真就有些自视过高了。
见赵寻安自顾自的言语,巫马俊善哼声,把真气徐徐传入青豆,神识扫过立时发芽,洁白须根包裹住手掌,枝叶急速冲天而起。
诸多修士看的连连点头,巫马俊善秉性确实惹人厌恶,但与草木术法,却也真是精深,远超常人所能及。
盏茶功夫青豆便超过三尺,紧接便有大簇豆花开,赵寻安所言开花结子,已然实现一半。
“赵寻安,你的手段在哪里,我怎半点未见,莫不是失手了?”
“难不成与霍林洞天那带队的尊者一般,也是个酒囊饭袋?”
眼见事成,秉性虚浮的巫马俊善再次出言挑衅,赵寻安便理都不理,摘粒葡萄塞入怒目欲言的司马平顺口里,嘴里却是哼起了小曲儿:
“小种子,快发芽,长出绿叶开红花。”
司马平顺嚼着葡萄瞪大了眼,真就想不到,自家堂主还会唱这般幼稚的儿歌。
“吼~!”
便在赵寻安哼唱刹那,三尺豆苗轰然长高,近乎瞬间到了十丈,顶端却是一朵长满利齿的红艳艳大花,便在众目睽睽之下,一个弯腰便把巫马俊善吞了进去!
“......”
事情发生太过突然,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,眼睁睁看着巫马俊善被大花蛇吞。
“嗝~”
红艳艳大花如人一般打了个大大的嗝,却把一支遍布粘液的步云履给吐了出来,淳平庆立时脸色大变的扑了过去,捡起步云履大声呼喊起来:
“师弟,俊善!”
见他这个做师兄的发自内心关怀,赵寻安也不忍他心焦,便与他说:
“且放心,性命自可保,只是与他些许教训,不过皮肉伤却少不了,半柱香时间也就出来了。”
听闻赵寻安如此说淳平庆又拱手,只是满脸苦笑,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甚。
一干修行界的青年才俊皆是看向赵寻安,便只一枚青豆就将苍山派青年一代小有名气的良才拿下,这一骑绝尘之名,真就不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