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之前属实被赵寻安气昏了头,真就想把他碎尸万段,可如今见他闯入仙宫禁地,曼陀罗女一时又有些惋惜。
虽说这老怪心狠手辣脾性跳脱,可不知为甚,总与她几份莫名的意味,仿佛多年不见的竹马,虽说容颜改变,可那般熟稔,却在骨子里。
“彼其娘之,这又是甚?!”
环视四周,蒙蒙雾气里尽是残檐断壁,赵寻安满脸的黑。
将将一头撞进密林,却觉顷刻换了天地,哪有甚地草木丰茂,入眼尽是破碎建筑,便气息也变得压抑。
原本充盈的灵气消散的一干二净,雾气里尽是些莫名气息,呼吸间心肺都觉沉重。
略作思量赵寻安小心往回走,却发觉入处已然消失,行的越远天色越深步履更是艰难。
如同尘民在泥潭,莫说奔跑,便行走都是费尽气力。
强撑走出五十步后,赵寻安真就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,只得驻足俯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豆大汗滴哗哗的落。
这地界属实太过邪性,五十一过便如大山压身,丹田运转迟滞如同泥沼,不但半点真气用不出,便躯体都在嘎嘎作响,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压成肉泥!
“......看来,是不允走回头路!”
用力抹去面上汗水,赵寻安从善如流转身走,心里有个声音与己说,若再走,真就万劫不复。
三步天色变亮,五步走入废墟,之前五十步不及回返三步,将将艰难更是消散一空。
踢开脚边碎裂的琉璃瓦,赵寻安手持天晷谨慎行。
此处莫名之地法则诡异,似乎盼着自己步入废墟,说不得便有邪祟等着自己落网,却得十二分小心。
“嘭!”
赵寻安刚欲探出神识脚下便猛的一紧,一个收不住脚脸面径直砸在地上。
“真就邪性!”
一个跟斗站起身,赵寻安用力拍去面上的土,以他如今境界,按道理即便挨绊也不会这般狼狈。
可将将脚踝受力真气立时一滞,便气力都用不出,这才摔了个狗啃屎,可便在脸面着地的刹那,气力真气又瞬间恢复,真就消得快来得也快。
低头查看脚裸没有任何异物,体内也无任何异常,赵寻安挠挠头再往前行,见雾气重便想探出神识,怎料脚下又是一紧,真气气力再次消散,身体又是蓦然载向前。
终究有了提防,赵寻安顺势一个前翻落地,眼角余光看到一支黑乎乎的手臂迅速缩回土里,立时倒转天晷插入土中。
“开!”
赵寻安一声闷吼,真气疯狂涌入天晷,炽热金色光芒轰然爆开,十余丈方圆地下射出密密麻麻光剑。
便听砰的一声响,一个黑色身影被光剑与地下打出,赵寻安瞬间及身,天晷夺目刀锋狠狠撩起!
“噹~~”
黑影超乎想象的硬,天晷落下竟半点损伤未有,只是被大力打的冲天飞起,赵寻安却是双臂酸痛忍不住骂娘,见到天晷上指头大的豁口更是心痛无比。
数十年岁月便精钢也斩了无数,天晷从未损伤,未曾想今个砍个物件却伤了这般大,心中怎一个痛字可表。
“彼其娘之,倒要看看是个甚东西!”
赵寻安咒骂着追上查看,半杵在地里的物件却是吓了他一大跳,竟是个栩栩如生的金人。
绕着走了两圈,赵寻安面上表情越发凝重,不是栩栩如生,就是个赤身**,金灿灿的人!
伸手触摸将将天晷斩痕,只半分深度,嵌着指头大碎片。
略作思量用天晷刀尖抵住斩痕,碎片立时自动融入,赵寻安徐徐发力,金色锋芒缓缓插入,可只二指便不得动。
便赵寻安用出全力也无用,真就比精钢还要坚韧。
“......你到底,是个甚东西?”
赵寻安深吸口气,却突然笑了起来:
“天晷,铆足力可劲吸,这可是比陨星更加好的食材!”
得到赵寻安许可天晷刀身剧烈震颤,立时响起啧啧之音。
金人看似无有变化,但天晷锋芒处清晰可见金色丝线不断上涌,未过多久便在当年吸食银甲战将生出的银色丝线旁,再添两道金线。
且随时间越久,渐渐变得更长。
即便未曾催动,但赵寻安依旧能够感知,天晷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强大,便器灵意识,也是更加清晰!
赵寻安也是心喜,未曾想在这莫名之地,竟有如此大的机缘,且还是自己寻上来的,今个这运气属实不错。
“......过了!”
便在金人伤口处开始凹陷之际,突然有个声音在赵寻安脑海响起,紧接金人轰的一声沉入地下消失不见。
过了,是自己过关了还是吸得太过了?
赵寻安皱眉,挥动略显沉重的天晷,面上浮起一抹喜色,不论其他,单只这重量威能便增加不少。
一座小山轰然落下,任谁心肝也得颤!
“甚好!”
舞个刀花赵寻安大步走,神识刚刚探出又是嘭的一声脸面着地,心中立时有些了悟,莫不是这里,不允神识外探?
驻足连续试了几次果真如此,神识但有探出金人五指立时握住脚裸,真气气力随之消散一空,便尘民都比不得。
赵寻安本欲一刀斩下再占点便宜,谁承想之前如同雕塑般的金人消失,紧接便有巨力落下,赵寻安嗷的一声横飞百余丈,一头撞入坍塌断壁。
满头血水的站起,细思量将将之事,赵寻安心中突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只凭一掌便把修真化作凡胎,岂不是天下褪凡入仙者的克星?
这金人到底是何来路,而这莫名之地,又是何处?
轻抿嘴掐指推,卜算再次失去效用,倒也不出赵寻安意料,这般诡异处所,如此也是应该。
吞服丹药止住不停流淌的血水,赵寻安在废墟里穿梭,随着越见深入,慢慢有完整建筑出现,虽说一样被岁月侵蚀的颓废无比,但宏伟框架依旧在,可想当年恢宏大气。
左右无有目标,赵寻安便在建筑里出入,一是探寻可能存在的过往痕迹,知晓这片莫名之地的由来。
再便是,隐隐期盼能如之前一般,寻得些许机缘。
只是走过诸多,倒也见了不少疑似法宝的物件,可尽在岁月磨盘之下失了能效,莫说法力灵性,便形制都保不住,手指一碰,便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