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时光匆匆过,赵寻安已在河畔镇居住了整整十个年头,境界终究再回筑基十一重天,与当年破境速度相比,简直快的离谱。
期间也曾与诸多逍遥派金丹真君较技,便大圆满也不是敌手,最强不及十招便败下阵来。
作为资深元婴的北山与之交手竟然打合,惊得南水神君扯断了颌下长须,倒吸着凉气说:
“赵长老,若你重回金丹,这元婴境可还有人能为你敌手?”
赵寻安笑,心中也是感慨,散功重修看似耽搁十载,可战力与过去相比,怕是提升了三四倍!
尤其文始真经九篇,如今宇、柱二道本已经掌握,若是撑开两丈之地便是仙域,自己法力翻倍,敌方却是受制。
若将将与北山交手时撑开,怕是三五十招便能将其拿下,威能之盛,何人能及?
“单以境界攻伐论,说不得便有了几分天纵体质,若能生在洞天福地,赵长老前程定然更加广阔!”
南水神君说的感慨,赵寻安听得若有所思。
来到被唤作大世界的昆仑大秘境也有二十余载,了解也是颇多,天纵体质便是诸多修真绕不过的坎。
便如山川秘境所称天纵,可彼此间差距天大,追求的已不是所谓灵根,而是体质,超越寻常诸多,堪称神异的诸多体质!
认真说瀚海体也是其中之一,便远超无数的真气存量,即便在天纵体质里也是数一数二。
只可惜所需灵气属实惊人,想要成仙成圣,在如今天地却是千难万难。
有时赵寻安想起也觉挠头,瀚海体唤作海,可自己却是洪荒宇宙,所需数量简直有些不敢想,却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老话说得好,车到山前必有路,且看这路,到底在何处。
这一日赵寻安正在教授镇上稚子识字,却被已然苍老许多的里正闯入打断:
“先生不好了,有大批妖物从鬼域那边来,逍遥派修士被伤了不少,如今两方正在胶着,您快去看看!”
赵寻安放下书卷与稚子们嘱咐两句转身便走,心里也是微微有些沉。
仙陨域方圆十八万余里,虽说妖族势大侵袭大半,但平日里还是与人族修士所属领地互相尊重,非有事不会侵扰。
可自打数年前鬼域蜮妖之事发生后,便有妖族不断从那处侵扰诸方,逍遥派所辖便是重灾区。
因着如此逍遥派特意派出修士在那边驻守,防的就是秉性蛮横的妖族修士伤杀。
只是过去数目了了,如今却是大批出现,说不得真就有事将要发生。
当年分别时梨花仙子的叮嘱还在心里,能让一位元婴老祖那般认真言语,事由定然不小。
赵寻安也曾掐指推算,便是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卦语,可如今掐指再算真就大变。
“浪滔天,滚滚东去不复返,奶奶个熊,却是个甚意思?”
卦语与的模棱,赵寻安只能隐约咂摸出些许大势洪流的滋味,细微处却是无法拿捏,心中隐隐有了些不是太好的感觉。
疾行不及五十里,赵寻安便见漫天刀光剑影,诸多修士破空乱斗。
双方交手激烈,四散的术法真气轰的树木轰隆隆倒,眼见就要灌浆的稻子成片毁,妖族修士不少化出真身狂吼攻伐,己方修士大多伤痕累累,显见处于下风。
“彼其娘之,一点不知珍惜粮食!”
赵寻安眉头高皱大步上前,抖手扔出两枚青豆:
“高元帅令,十方喜念生!”
法随言出,巨大藤蔓冲天起,仿若数千巨蟒,不到十息便把百多妖族修士捆了个瓷实,便飞舞躲闪的金丹真君也一个不落。
只一元婴老祖拼尽全力才得脱身,远远飞上高空满面惊慌的看。
“先生!”
“赵先生!”
逍遥派诸修士一见藤蔓丛林便知自家长老驾到,立时兴奋的涌了过来。
赵寻安再挥手,绿蒙蒙雾气笼罩众人,原本的伤痛立时轻了许多,这是近些年苦研木属五行真法创出的术法。
虽不能彻底治愈伤病,却能广域使用,缓慢治疗维持状态,与营救争取时间。
赵寻安挨个检查,与重伤门人口服疗伤灵药,更有两人丹田受损胸腹被开出大洞,若非灵液神异,即便不死修为也得废了。
“你们这群傻厮,与人性命相搏却在那里畏手畏脚,莫不是想死?!”
“尤其你这领队的,剑雨那是在跳舞?”
“千般剑万般剑若是落实瞬间能秒大半,却在那里玩沾身即走的把戏,你当是在调戏寨子里的妓子?”
“便是喜好男色耍情调也得看时机,没见弟子们都快被人撕了做食?!”
“这般秉性还修个屁的真,趁早回家抱孩子去!”
一向风轻云淡的赵寻安着了怒,指着领队的鼻子破口大骂,身为元婴老祖的领队执事解海奇低头任由他骂,面上半点生气的表情未有。
其他弟子却是垂头憋笑,也只有先生才能如此呵骂自家老祖。
这些年赵寻安与逍遥派一干人等指点属实不少,莫说普通弟子,便真君、老祖甚或掌门南水神君都是获益匪浅。
便如南水神君所言,赵长老堪称逍遥派所有人之半师,也因着如此,众人皆持弟子礼,平日里也不称谓长老,却是与河畔镇稚子们一般,唤作先生。
见赵寻安住了嘴,解海奇这才轻声解释:
“先生,海奇怎敢把弟子们性命当儿戏,只是前些时日妖族有大能派人通报,凡敢伤妖族者,无论缘由皆是敌寇,不死不休。”
“若是因着一时愤懑与逍遥派惹来祸患,海奇便死万次也难抵罪孽。”
听闻如此言语赵寻安忍不住咬了咬牙,妖族何等嚣张,他杀己可己不能伤他,难不成以为,如今还是洪荒那个人族将将诞生的孱弱时代?
“掌门当时如何言语?”
即便心中再是不喜,赵寻安还是沉声问,毕竟逍遥派的掌门是南水神君,自己地位再高再受人尊崇也只是长老,凡事须得看他这个掌门的意思。
“掌门没有明说。”
解海奇摇摇头,有些疑惑的说:
“只是一脚踹飞来使咧嘴笑言,母狗生了个花白脸儿的疥蛤蟆,然后便走了,也没与我等下个定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