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前生关于小昆仑的传言数不胜数,但无有听闻凡尘中人得大宝,毕竟处于极度排外的大草原。
草原人秉性凶悍且有西关横置,想要过去属实不易,山川秘境修真则不同,作为凌驾于凡尘背靠强大宗门的他们,一早便把小昆仑占下。
哪怕之后因着昆仑大秘境开启秩序变,凡尘出身的修真也只能羡慕远观,听闻哪位天骄又在哪处取得法宝仙药。
若无宗门鼎力,凡尘修真无半点机会进入。
只是如今才开元三年,距离昆仑大秘境开启还有两年时间,便是山川秘境有人来也不会超过炼气境,却与自己多了几分机会!
小昆仑内其它随缘,赵寻安所要寻的,乃是铁母。
昆仑大秘境开启后,不断有天外陨星降世,大半落入小昆仑,占下小昆仑的几个宗门因着贩卖天外材料赚的盆满钵满。
之所以如此,传说乃是因为小昆仑蕴有大量铁母。
铁母坚韧可养先天灵性,与宝刃益处颇大,赵寻安便想寻些铁母再炼天晷。
虽说天晷不凡,但与前生传说里不断变强的神兵相比,似乎差了点东西,虽说能食人魂魄血肉,却只能短暂增强,与其根本变化不大。
天晷于己便是手足延伸,更是对敌利器,既有能够增强的法子,怎能不搏上一搏?
十数日后,赵寻安登临进入大草原后第一道山脉山脊,东边伏月闷热难当,可一过到山西,却是一片银装素裹,寒风刺骨。
这般变化便是赵寻安也觉惊奇,站在山脊看,一步酷夏一步寒冬,属实太过神奇。
“难不成因为离着太远,人皇那剑斩的斜了,让此处法则产生异变?”
捉一片雪花,看着它在东边融化,赵寻安有些好笑的说,只是极目远望,山脉成隐隐弧形直贯南北,没有半点蜿蜒。
细思量,还真是有些不太自然。
西边风雪一临东便化作濛濛细雨滋润无声,草木旺盛至极,可西边却是一片霜白,赵寻安属实有些想不明白,草原王庭,为甚要把王都设在冰雪之地。
便这般冰天雪地的,牲口还能有的活?
驭杂花入风雪一路向西,大多风雪交加,好气象屈指可数,活物更是几乎寻不到,只是这天地,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美。
中原晴朗天气多,观苍穹也觉绚烂,可与大草原比,却少了一份通透。
湛蓝天空如盖,仿佛伸手便可触摸苍穹,天地间的距离似乎近了许多。
伊始赵寻安以为是错觉,可经的多了,卜算指向分明,便往日里触摸不到的大道法则也能隐约看到。
这时赵寻安才恍然大悟,原来大草原的天,真就比中原矮了数筹!
一日风雪停,夜晚星空璀璨如画,观之如浓墨画卷般假,赵寻安盘坐雪中,若有所思抓向幽蓝夜空,竟真的让他取到一缕星光。
虽只刹那便于手中消散,可一丝体悟却印入脑海。
“无所谓大无所谓小,无所谓近无所谓远,原来天地并未二分,二分的,不过是己。”
言落,天地震颤星空乱抖,中土大千诸多修真惊恐望向高处,满天星斗仿佛剧烈晃动的树上枣子,下一刻便要坠落!
“星官大人,引动越来越大,真就不管?”
看着混乱星空,墨隐声音低沉的说,中域星官声音平淡的说:
“四重天都不敢管,何况五重?”
“你我只是承昊天之意,与昊天清扫看不到的角落,这般撼动天地的变化昊天能不知?”
“你却是把自己,放到了何等位置?”
“......”
墨隐无有言语,只是拱手退走。
“补天士终究变了,可还能记得初衷?”
中域星官摇头,扭头便走,不再理会紊乱星空。
赵寻安仰头笑,未曾想五重天,这般容易便跨了过去。
平伸右手,催动真气,未及多久掌心便凝结出一枚鸽蛋大小的透明水珠,在冷风吹拂下迅速化作一枚冰球。
看着布满菱花的冰球赵寻安笑容更胜,这便是抵达炼气五重天的好处,寻珍录可以转化真气为灵液,既能催生药材也能修复伤势,堪称天地间罕有神药!
这次小昆仑之行,又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!
只是,赵寻安面上笑容慢慢消失,眉头却是高高皱起,三重入四重时真气本当是五,自己却是十。
如今四重入五重天,却直接由十变成四十九,即便是天大好事赵寻安也忍不住心忧,自己修行,莫不是出了岔子?
昆仑大秘境里天骄大圆满不过九十九,自己只五重天便四十九,若照这般走下去,自己不得成百上千?
想到这里赵寻安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,三世为人,心里与自己多少斤两明白的紧。
尤其经历前生数十载岁月磨砺,赵寻安知晓自己不属惊艳天地的那种真正天骄。
如今只是借着前生记忆截得机缘,内里还是那个与别人略有不同的良才,想要进步,唯有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走。
这般惊世骇俗的变故,属实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。
思量许久,原本震颤的星空慢慢恢复,天地间再起风雪,杂花马卧倒酣睡,毫不理会越来越大的风雪。
赵寻安如石头般盘腿坐,任凭雪花把自己遮蔽。
翌日,风雪过后又是一个罕见晴天,赵寻安震飞雪壳起身,跨上早便醒了的杂花继续西行。
一夜思量终究想通,便重生这般惊异之事都能逢,四十九道真气又算甚?
左右不过昊天垂青,待有机会了,定以三牲祭拜!
“......彼其娘之,貌似已经欠了太多。”
赵寻安马上与自己一个小嘴巴,这般还愿的话语说了太多,到头来一次没做,昊天没一个霹雳劈死自己,属实胸怀宽广!
又行十数昼夜,赵寻安见到了传说里的第二道山脉,心神立时变得有些激动。
去往小昆仑的路途远比想象远,也远比估量枯燥。
本以为会与草原人发生诸多冲突,可进入大草原数十天了,天生地养的野牲口见了些许,人却一个未见。
也不知是草原王庭进行了大迁徙还是走岔了路,赵寻安心里一直有些忐忑。
直到见到第二道山脉,原本绷紧的心弦这才缓了下来。
沿着略显陡峭的山坡一路登顶,赵寻安看着山西那边的葱郁忍不住使劲挠了挠头。
与第一道相似,山东山西截然不同,一个酷暑一个严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