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以己之血染秘境天地,散神识三分做大道根本,若非益处天大,无有修真会这般做。
毕竟已经归寂的秘境堪称废物,其内构架法则受损,泯灭便可能在下一刻,三分神识若是跟着一同殒了,这仙途也就算是走到头了。
清血取了一遍又一遍,采摘的灵药更是吃了个精光,三天后,巨大壁画被修真之血完全覆盖。
赵寻安以三分神识侵入受损构架,化作无上大道,一道红光闪过,血色画面从岩壁脱落,化作一副卷轴落入手。
赵寻安细观,卷轴封处有名,唤作,山鬼。
“若有人兮山之阿,被薜荔兮带女萝。”
“既含睇兮又宜笑,子慕予兮善窈窕。”
“哈哈哈哈~!”
赵寻安大笑,眼角泪花翻滚,不知是谁做的这幅山鬼,创建的这片天地,想来应是一位亘古之前的仙家。
但这名取得甚是合心,让人一想便肝胆俱碎!
“轰~”
也不知是笑声引得还是壁画脱落之故,突然有大片山石从岩壁脱落,待尘埃落定,赵寻安眼前出现一黑黝黝洞口。
与天然形成的晶洞不同,一眼便能看出斧凿刀刻的痕迹,赵寻安收敛笑,一个念头浮起。
莫非,这便是那个夺取锦绣长城数千载凡尘意志散修走过的秘道?
赵寻安上前打量,忍不住皱起眉头,传闻秘道十分隐蔽,倒是与此地相称,确实隐蔽至极。
但所谓的溪水却未见半点,这却有些不同了。
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入一探,潺潺流水声响起,涓涓细流从位于岩壁的洞口流了出来,沿着蜿蜒山体一路向下。
“......昊天无量,冥冥中自有定数。”
赵寻安轻叹气,把画卷收入怀中,摇燃火折子,借着微弱亮光,大步向洞内走去。
两千步后,赵寻安见到了溪流源头,岩壁因着将将震颤裂了一道大口子,不停有透亮清水流出。
越过溪流源头又行三千步,原本狭窄的秘道豁然开朗,变作一数丈高山中石厅,赵寻安贴着岩壁走了一圈,发现却是到了尽头,无路可走。
不过探出神识后,却发现南向一处岩壁极薄,只二尺,对面也是个空洞,隐约还能感应到,更远处有人行走。
赵寻安轻点头,便是这里了!
详细检查周遭一圈,赵寻安转身走,出了秘道本欲再入晶洞,却发现不知何时,晶洞已然彻底坍塌,原本的洞口被滑落的泥石彻底覆盖。
有丝了悟浮上心头,赵寻安转身沿着新生溪流一路向下,这便是夺取西关的,机会!
八日后回返犄角城,赵寻安先把苗文青之事说个明白,董海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一位邪修炼气士隐在身旁,这许多年却未发现,若是有甚心思,怕是死都不知如何死的!
“彼其娘之,这些左道邪修为甚要潜在阴山卫?”
“要啥没啥的犄角城,与他们到底有何用处?”
董海东用力挠着脑袋说,赵寻安轻哼:
“与左道邪修来说,阴山卫、犄角城,就是洞天福地!”
见董海东迷糊,赵寻安望着窗外说:
“草原人、自己人,每年摩擦无数,如此多的血肉材料,可不就是洞天福地?”
略作思量董海东恍然大悟,左道邪修最喜的便是性命生人,在这冲突频发之地,人命最不值钱,与他们来说真是修行圣地。
“走,咱们再去捉个同伙。”
赵寻安转身便走,董海东闻言脸色一变,拿起自己佩刀边走边问:
“赵大人,哪个还是同伙?”
“膳堂的伙夫,他与我准备的肉脯不对。”
“哪处不对?”
“人肉味太重!”
未入仙途的伙夫被轻松拿下,只是在被送走时其冲着赵寻安哈哈大笑:
“中郎将大人好本事,四位入了仙途的高手都不是你对手。”
“不过你的路走不长,天下左道视你为肉,且等着,总有一天会被剥皮食肉,便魂魄也留不得半分!”
赵寻安笑盈盈的看着他,毫不生气地说:
“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才好,入关后你会被送往补天士所在道观,便那些混账对付异端的手段,怕是不弱与剥皮食肉!”
伙夫闻言,脸立时绿了。
两日后,左右威卫、左右领军卫三十五万大军及五十万流民抵达犄角城,同时抵达的还有龙城卫三十军府十万人!
加上阴山卫所属,兵力直逼六十万,若再算上配合辎重的迁徙流民,人数已超百万。
远远望去人头攒动如同黑潮。
此时西关下已无半个草原人,尽数入了西关,各种号角声此起彼伏,城头尽是乌压压的士兵。
草原王庭的兵将也知危险来临,大乾出动这般大的阵仗花费巨大,无论胜负,西关,必会迎来惊天大战!
六卫将军中郎将以及左右郎将齐聚帅帐,认真听赵寻安部署战阵战法。
便在一个时辰前,传信法阵再有令下,兹任赵寻安为征西大将,衔二品,全权西关攻略!
“草原人一反常态全部龟缩,此乃天大好事!”
赵寻安用木杆敲了敲西关两侧南北阴山,笑着说:
“彼守我攻倒也简单,拼的便是一个磨,能撑下去的,这阵仗自然也就赢了。”
“大军粮草可支持十日强攻,那便把这个时间用到底!”
“前四日昼夜转,把两侧树木伐了,都做成八梢砲,与某远远的打,一个兵丁不出,轰他娘的五日再说!”
“大将军,只留一日扣城,时间是不是太过紧张?”
“如此短的时间攻城,定然寻不到破点,怕是城未攻下,兵卒却是伤亡无数!”
左威卫将军倒吸着凉气说。
扣城从来不是易事,花费时日许多时候都是以月来算,尤其是西关这等中土大千上数的雄关,便是以年为数都是正常。
虽说因着草原人异态大乾有些底气,可十日只留一日扣城,六十万大军怕是要倾巢而动,那般密集,死伤比例想想便觉心惊!
“城,不能强攻。”
赵寻安摇头,正颜说:
“我大乾经这几年休养好不容易有点起色,若是伤亡重了,保不齐西凉诸国又会来个伐乾之战,我等消耗不起。”
此话一出口所有将领都愣了,西关雄踞山峦之间依险而据,若不强攻,那该如何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