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“这片哥们都看过了,放心打。”
“后方,哥几个在呢。”说着,林白好似为了和王景保证一般,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大声道。
王景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,他虽然差不多算一直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那批人,可他总归还是个大学生,在学校几个学生之间闹闹就算了,到社会上的那套,王景还是吃不消。
他对这种‘热闹般的喧哗’,总归是有些别扭的。
王景不知道怎么适应这种场合,而且是在面前的绝大多数人,他都不熟悉的环境之下。王景在林白的介绍之下,先勉强记下了这几人的外号,匆匆地和剩下几个人打了招呼,便开始了这次的‘刷怪’之旅。
现在王景可是特别感谢新世界的这套奇异的运转规则,如果以前真到了酒局饭桌之上,在一轮过后,每个人自我介绍了以后,起码重要的人名,记得差不多这是基本的规矩。
可除了那么少数几个人天才的存在,一般情况下,每个人总会有些反反复复也记不住的名字,这个时候就难免尴尬了。
现在倒是不用担心叫不出名字了。
挺好。
总归,这只是一个小插曲。王景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,同样的其他几人也知道分寸。
王景和几人打了招呼,就开始真正沉下心来观察这周围的怪物。他来之前,也是真真切切打定主意,是来升级的。
这片大部分的怪物是一种叫做【居奇鸟】的怪物,大部分都在30多级左右,但就怪物来说,还是对他们都没什么难度,如果人多的话,刷起来反而会更快。
开始之时,林白特意让王景站在主位,王景推辞了几下无果,正好也想再好好的掌握一下自己的配合能力,便索性不再理会,一门心思只对上怪物。
眼前叫做【居奇鸟】的怪物,长相还是十分奇特的。这种怪物上半身有着人的脸庞,五官清晰,表情狰狞,长发飘扬,而下半身则是一对巨大的鸟翼,羽毛丰满且颜色斑斓。
这怪物的攻击技能,主要是突进 飞扬,用强壮的翅膀在半空中做攻击,这就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王景技能中的【力劈】使用。
力劈的合理使用是需要跳跃借力的,之后再重重砸下,在一定范围内造成伤害效果,如果离得近的目标,还会造成额外的伤害减速。
而这居奇鸟,只有在最后打到没力气的时候,王景才能适时地使出力劈,作为最后一招结果对方的铺垫。
配合着身后的林白和两位法术师打了几只,王景渐渐掌握了这怪物的攻击技巧之后,他们的队伍才开始渐入佳境。
王景作为队伍的核心主力,出招和速度也越来越顺利。
照例,王景开始,还是用擒兽招做勾引,如果发动失败,王景就直接迅速突进,运用技能【厄运一剑】吸引伤害值,之后连续使用连击技能,配合着周围人在5、6分钟之内,就能成功结果掉一只,当然,如果一不小心吸引的多了,就要费些事情了。
不过总体来说,这里的怪物等级都不太高,比他们等级高出一些的怪都很少。一圈过后,这里除了居奇鸟外其他怪物的击杀方法,他们也多少有所了解。
他们在这杀得旁若无物,一点点的推进,效率高得出奇。
王景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。
他感觉的鲜血在燃烧,每一次怪物倒下,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击杀。
这种将背后毫无保留地交给别人的感觉,实在是让人有些欲罢不能。
其实按理来说,王景自己都上了不知道多少次群战了。可没有一场,让他有这样的感受。
之前的每一次群体战争中,即使他身后站的再多人,他也对那些身后的人是陌生的,不信任的,相同的,王景身后的人,他们的感觉和王景一般,也同样如此。
可以说,如果在对战中,王景的血量一下子危险的,已经到了红线的边缘,王景的第一反应一定会是自己赶快给自己加血,一点都不会完全指望身后的方士们给他加血。
那些治愈者也是,如果同时有两个主要战士面临红线危险,那么那些治疗者一定会选择另一个输出者,而不会选择实力更弱一等的他。
王景本已经习惯这些,也不会去指望别人,怨恨那些所谓放弃自己的人。
但总归,他对任何人,基本上都是不信任的。
但这次,王景可以毫无保留地战斗,丝毫不用估计自己的血量,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战争之中。
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。
王景也是在这种体验之中,慢慢的学会和身边同为剑士的林白配合,甚至还和身边的两个法师一同配合着找节奏,知道什么时候该让位配合法师输出,什么时候该以一己之力迎战怪物,保证整个小队的战胜。
他们大战的酣畅淋漓,直到夜色将近,他们才真正结束了这一场疯狂的刷怪行为。
王景感觉自己的心在‘砰砰’的直跳着,从未有过的癫狂和力气用完之后的麻痹,让他的大脑缺氧,停止所有动作之后止不住的颤抖着。
而疯狂的,也不仅仅只有王景一人。尽管疲惫不堪,但他们一行人中的眼神中却闪烁着无法抑制的兴奋光芒。
“刺激,哈哈哈!真是刺激!”
“要我说,现在的日子正好,不用向以前那样,上什么破班,为那两个破钱天天低三下四的!现在就好!现在就正正好!老子想干什么干什么!哈哈哈!刺激刺激!”
林白疯了似的躺在了地上,接二连三地呼喊着,声音穿透这片黑暗的树丛,引来阵阵回声。
“你TM的小声点,别再把其他怪物招来。”
“到时候爱打,你自己一个人打,别拖累了老子。”同他们一起的一个叫做阿善方士痛骂着,可言语之中,却没带多少气愤,只是打趣似的怒骂。
众人也累极了,一个松懈下来,就接二连三的纷纷不干了,或坐或躺地瘫坐在地上,随意的哈哈聊天。
王景只感觉到心脏像鼓点一样疾速跳动,汗流浃背,肌肉像燃烧的煤炭般炽热,他的手微微颤抖,脸上带着一丝疲倦,却更带着一种兴奋的红色。
他有些沉醉在这样的感觉之中,颇有些难以自拔的意味在。
而经过他们这近乎一天的疯狂,王景又早早的升了一级,现在隐隐朝着35级的高度继续攀登着,而且他相信,如果保持这样的强度至少再整整一天,他可能再升一级。
今天,他剑下斩杀的怪物,又达到了难以想象的数量。回过头来想,以前也很难预料到,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,这种等级的怪物,已然无法威胁他们。反之,他们需要借助于这些怪物的尸体,继续向着难以启迪的高度而攀登。
这种兴奋感,比任何物质的奖励都更真实,更强烈。
但王景还是尽力地克制了自己。他知道,这种‘兴奋’,还是最好适当比较好。
不过总之,如今他又克服了一层名叫做‘同伴协助’的障碍,总是一件好事吧。
他闭上了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慢慢地吐出气,几近转换,这才慢慢地平息下来,能够好好听他们在谈论什么。
其实,男人嘛,万变不离其宗。日子过久了,反而现在却觉得以前的世界根本都不可考,如果不是每个人记忆中的那个科技世界都是同样的那么鲜明,只怕很多人都会以为,以前的日子才是做梦,现在他们才算是回归真实。
既然以前的一切都不怎么可靠,所有文明时代的痕迹已经消失殆尽,那么现在的男人吹起牛13来,也更加的毫无顾忌,张口就来。
“……”
“不是我说,哥们以前在我们学校,那可是那个的。”说着他大拇指向上,下颚抬起,光看他的表情就很容易联想到他在说什么。
“以前哥们天天包场,跟哥出去的妹子,那可是每天不重样。天天哥哥、哥哥地跟在老子屁股后面,求着老子,老子都没空搭理,哈哈哈。”
见他吹牛13地没完,几人也不惯着他,张开便哈哈嘲笑道,“你看你长得那个13样吧,哥们,现在没镜子的话,总会撒泡尿照照自己吧,要我是妹子,你求我我都不跟你,看看你长那、那地包天的样子,都TM下不下嘴。”
“你牛,你TM牛,你说你……”
王景默默听着几人从房子、车子、票子谈到妹子,最后各个都纷纷忍不住的感叹。
虽然现在大家口口声声说着是好,是畅快,干了以前很多绝对不会干的事情,完成了很多男人所谓‘梦想’中的壮举。但比起来,还是以前更好些。
和平年代的时候大家都没感觉,天天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直到现在,大家过着这几乎可以说‘茹毛饮血’的生活,这才感觉到,有一个安全祥和,能每日悠闲度日,随意走到街上想什么干什么的日子有多美好。
中间,不知道是谁提议,几人好像喝多了似的,非说要搞什么氛围,最后几人荒唐之下,竟然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头野猪过来,开膛破肚的架上了架子,点了火。
夜晚,繁星点点,月光洒在静谧的山谷中。几人就着这一点火光,围坐在篝火旁,空气中弥漫着烤乳猪的香气,那是篝火上烤得金黄、油光发亮的乳猪。
不知道是谁下的手,这么大的猪,都能烤得十分像样。到最后,甚至都没人说话了,大家眼睛都注视着这头被精心烤制的乳猪。
几人看着它的外皮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,透过外皮的酥脆,甚至能感受到这烤乳猪内里的猪肉则是多么嫩滑多汁,肉质鲜美。几人只是看着,就纷纷默默的咽了咽口水。
终于,不知道是谁先下手,率先切下一片烤乳猪放入口中,剩下的几人争抢似的纷纷效仿,但与想象中刚下口新鲜满足的口感不同,最终几人,要不然都神情复杂地将口中的东西拼命的咽了下去,要不然就都一进口就骂着脏话,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。
此时,烤乳猪的香气四溢,那是一种混合了炭火、烤肉和一点香料的独特香气,光闻着就令人垂涎三尺。这种香气浓烈而持久,生生地往人鼻子里钻。
不过这时候,谁也没那个心情了。
几人都停下了谈论,在一片复杂中,沉默不语。
最终,还是由林白吐出了嘴里的草根,忍不住骂道,“MD,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!天天让老子面对那些恶心的东西就算了,连东西都吃不了。”
“MD,我记得以前吃这东西,虽然没用,还是有点味道,现在tm是一点味道都没了,跟嚼纸一样,真TM得恶心。”
“操操操,到底TM谁发明的!不知道民以食为天吗,天天这副13样还怎么玩,直接都搞死我们算了。”
林白对面一个叫做冶赞的法师开了口,刚才的‘作品’就是出自于他之手,他好像并不是汉族人,长相也颇有‘异域风情’。
他倒是也不客气,直接便回道,“还民以食为天,拽得那么有文化,这几个字你TM会不会写。”
林白一挥手,“别烦老子发挥,老子现在正多愁善感着呢。”
“天杀的,老子酒也没喝够,女人也还没玩够呢,现在倒好,不算嘎了也差不多,这不活生生的纯太监吗,我草!”
“如果不是大家都嘎,我TM真受不了。那些你妈的NPC们倒是天天好酒喝着,美女搂着,MD咱们就得跟个太监似得在这苦哈哈的受罪!”
说起这些话题,在场的几人倒是都很默契地开起了荤段子。
本来他们说他们的就好,王景也没有参与其中,却不料,林白突然看见王景在一旁,下意识地调侃道,“诶呦,王小子,你怎么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,不会你还是个处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