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翌日,许静安醒来时,郁辞正在浴室洗澡。
躺在床上发了会呆,她昨晚折腾到三点多才睡着。
没睡好的直接后果就是脑袋瓜子不太清醒。
郁辞神清气爽地从浴室里出来,见她支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,“你再睡会,晚点在去上班。”
“嗯,我一会再睡……你昨晚跟谁喝那么多酒?醉得像狗。”
“朋友。”
“下次要是再喝醉,我真喂毒药给你。”
郁辞闻言,睨着她说:“怎么?想做寡妇?还是想去你小初恋那去?”
“不,我会养几个小白脸,”
郁辞从衣柜里把衣服挑出来,扔到床上,抬腿走向她,双臂撑在她身边,黑眸凝视着她。
“小白脸有我这么好?我要钱有钱,要脸有脸,要身材有身材,腿比你命还长,智慧比你前途还明亮,气质比你梦想还高远,能力比你命运还强大,魅力比你旅程还漫长……”
他顿了顿,捉住快要笑趴下的许静安,指尖在她脸上娇嫩的肌肤上轻轻滑过,一字一顿道:“关键是……我活好。”
许静安红着脸推搡了他一下,“谁让我昨晚早点回来等着的,郁辞,你该不是打退堂鼓,不敢应战,借故逃脱吧。”
郁辞眼睛危险地眯起,眸子深幽,“行啊,做!今天谁都别出门。”
他撩起睡衣扔到一边,就来剥许静安的衣服。
许静安啊啊乱叫,没事嘴瓢去挑战男人在这方面的尊严,简直就是找死!
“别闹了,跟你开玩笑的,快点收拾上班,你要不去,时光集团要喝西北风。”
郁辞哑着嗓子说:“喝不了,我先把你办了。”
他把她按在床上,揉捏了好一会,看着她软成一滩水,一脸胭脂色,在她唇上啄了两下,慢条斯理的起身穿衣服。
许静安脸红气喘地瞪着他。
狗男人,真是收放自如。
“过来给我打领带。”
许静安摸了摸热热的脸蛋,乖乖地起身,挑了根淡金色暗纹的领带给他系上。
郁辞在陪她闹,是不?
他心里住着有人,可在他身边的是她。
现在能闹他的也是她。
比起刚开始的高高在上、孤傲清冷样子,郁辞多了些生动的气息。
他有时候其实挺迁就她的。
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唾手可得。
就像她唱戏,上妆,贴片子,梳大头,戴头面,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,每一步都得恰到好处。
只要郁辞要她,她便有信心让他爱上,完完全全只属于她。
……
开好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。
空间大,内饰漂亮,提速、刹车响应迅速,就连音响都是立体环绕音。
许静安心里还是小小的甜蜜了一下。
保时捷一开进剧团门口,就吸引了很多艳羡的目光。
剧团大部分人开的是十来万的车,刘萧、红姐这些中层演员,开的是三、四十万的车,开好车的就宋清秋,红色法拉利,修竹开的是黑色豪华版路虎。
许静安这台保时捷是一百多万的豪华版,已是郁辞认为最低调的车型。
她把车停到地下车库,刚从车里钻出来,就见一个女同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和车看。
许静安冲她浅浅笑了一下。
“哎呀,许小姐,你换车了,这台车得一两百万吧?”
“不贵,我买的二手车,便宜很多。”
那女同事围着她的车转了两圈,别有深意地说:“好新的二手车,一点漆都没掉。”
……
警情通报中午就出来。
谢芝兰收受陌生人巨额钱财,与黄彬勾结在一起,配合他作案,批准正式逮捕,择日量刑。
警情通报也公布了案件经过:因搜救及时,犯罪嫌疑人劫持受害人,欲实施侵犯,遭受害人抵抗,伤及右耳,侵犯未遂。
云蔓恨恨道:“练了十几年功,好好的戏不演,非要被怨恨冲昏头脑,冤有头债有主,报复我就好,干嘛去害小满!”
许静安宽慰地拉着她手,“别有负疚感,你身手没我好,幸好她害的是我。”
曹团替谢芝兰惋惜,借故将许静安叫进办公室,替谢芝兰求情。
“曹团,我理解你爱才惜才,可才华不是轻罚她的理由,犯了法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。”
那天,她九死一生,抱着与那人同归于尽的想法,要不是郁辞及时赶到,她今天未必能安然地站在这里。
两天后,便是外商接待表演。
下午,全体演职人员赶到雁城大剧院,进行最终彩排。
许静安开着新车带云蔓过去。
“他买的?”云蔓问。
“嗯,买了才告诉我,说那台赛欧不安全,不让我开。”
她说话的口吻里不自觉地透着一丝甜蜜。
云蔓笑道:“算他有心。”
许静安第一眼就看到了纪悠染。
她似乎瘦了一点,身段更显纤细。
鸦青色的薄款羊绒风衣裹着她轻盈苗条的身躯,脖子修长,丸子头上别着根款式别致的发簪。
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。
在人群中,她就像发光体,让人第一眼就挪不开眼。
难怪十八岁的郁辞会爱上她。
情窦初开的年纪,情愫暗生,待到十八岁,迫不及待地表白,多么美好纯粹的爱情。
主持人报幕,纪悠染脱掉风衣,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舞衣。
她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。
许静安认真地看着舞台上的纪悠染,像只黑天鹅,舞步轻盈,陶醉于舞的世界。
她不懂舞蹈,但懂得欣赏美。
生物专业女博士在国内五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,纪悠染在那个领域已经做到顶尖,而跳舞,充其量只是她的兴趣之一,她也做得很好。
她是豪门精心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,不骄纵,不任性,从小就刻苦,学习努力,高智高知,精通几个国家的语言,会跳舞,会弹琴。
这是个近乎完美的女人。
郁爷爷为什么反对呢?
许静安想得入神,《天鹅》曲终。
《西施》泛舟选段大概十分钟左右,彩排完下来,许静安坐在舞台下看云蔓彩排。
两个小时后,所有演职人员围在一起,听总导演交代注意事项,然后宣布散会。
许静安挽着云蔓的手往剧院外走,边走边笑。
“许小姐。”身侧传来温柔又好听的女声。
许静安笑着跟纪悠染打了个招呼。
纪悠染浅笑着说:“有新戏在排吗?我朋友前些天看了你的《锁麟囊》,说很喜欢。”
许静安还她一个礼貌的微笑,“等领导安排,现在还不知道。”
纪悠染眨眨眼睛,表情带点调皮:“那你努力点哦,早点排新戏,我最近好迷京剧。”
“好吖,看团里的领导给不给我机会。”
纪悠染冲她比了比大拇指,“你肯定行的。”
一场秋雨一场寒。
大剧院门口,站着一群躲雨的人。
许静安把手插进云蔓臂弯里,嘟囔道:“风冷,雨凉。”
云蔓夹紧手臂,埋怨道:“活该,出门不多穿点,病才刚好没几天。”
许静安望着外面密密的雨帘,“怎么办,我俩又没带伞?”
“等等吧,一会雨就小了。”
蓦地,轻笑声传来,温柔的女嗓响起:“阿辞,我在大剧院门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