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猜怎么着。
殷千君是真的快疯了。
他从进入华胥国地界,就感觉到了神迹的气息。
——神迹在皇宫里。
而偏偏,天云宗的弟子,也进入了华胥国。
殷千君就琢磨着,司空老儿就是再怎么故作清高,不理俗世,也不可能真让纯净之体混进这群弟子里,进入华胥国吧?
但显然,他低估了司空公麟找死的能耐。
因为他刚潜入皇宫没几天,就感觉到了神迹在被吞噬。
纯净之体还真被司空公麟放出来了!
“该死的!”
司空公麟是不是有病!
殷千君气急败坏,大致感觉了一下神迹的位置,然后匆匆朝着御书房方向去了,没想到半路遇上了江意浓。
显然,江意浓也是准备去阻止吞噬的。
殷千君以为,既然大家目标都是一致的,那完全可以放下之前的龃龉,通力合作。
但放不下。
不是他放不下,是江意浓放不下。
“你干什么?”见江意浓拔剑,殷千君皱眉,“江意浓,你应该也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,让纯净之体吞噬神迹吧?”
“所以,不如先把剑收起来?你知道的,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,你我之间,没必要这样剑拔弩张。”
江意浓在魔界受到过很多屈辱,但那其中并没有殷千君的手笔。
倒不是他不觊觎江意浓身上的净化之力,而是那个时候他还不够格接触到她。
总之,他们之间没仇,既然他都这样说了,江意浓一定会收起剑,和和气气跟他一起去阻止神迹的吞噬。
但没有,江意浓二话不说,就开始攻击他。
“江意浓,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!”
江意浓就是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才一定要阻止殷千君。
她不想让路小堇继续吞噬神迹。
但更不想让殷千君靠近路小堇。
那样,路小堇会死。
“你该不会以为,你能阻止我吧?”殷千君不屑。
但很快他就不屑不起来了。
江意浓是天命之女,她身上的灵力是最干净的,是来自这个世界的自然之力。
她要风,便能来风。
要雨,便能来雨。
她是这个世界,真正且唯一的修行者,这世间的一切,几乎都可以为她所用。
若非她还在成长中,她能更强。
饶是殷千君品阶比她高,也压制不住她,为了不耽搁时间,他只能避开江意浓,想别的法子阻止。
因为这一耽搁,等江意浓来到御书房时,神迹已经被吞噬完了。
“着火了!”
“快救火!”
本来她还担心路小堇身份被揭穿,却不想,因为这晚的宫变,反倒隐匿了路小堇的身份。
这对她来说是好事。
可对殷千君来说,却是大坏事一桩。
因为出了这一遭,他无法锁定纯净之体的身份,可他必须得找到纯净之体。
然后,杀死她。
这是最后的,能找出她,并且杀死她的机会了。
总归,纯净之体就在这群外门女弟子里。
……又或者,在内门女弟子里。
无所谓,殷千君会挨个杀。
有一个算一个,都逃不掉。
这里是华胥国,司空公麟就是想护着纯净之体,手也伸不过来。
“这个不是。”
“这个也不是。”
殷千君一路杀。
先杀内门女弟子。
再进入大牢,杀外门女弟子。
可不是,都不是。
外门女弟子里,反应最为激烈的是岁锦,这丫头,瞧着只有筑基期,但颇有能耐,她竟能从他的迷惑术中清醒过来。
以至于杀她,还费了一番功夫。
最后被溅了一身的血。
“是个好苗子,若成为魔修,定然能有一番作为,可惜了。”
殷千君杀光了外门女修,最后停在了路小堇的牢门外。
路小堇是最后一个。
也是唯一的,殷千君从未怀疑过的人。
可偏偏,现在的路小堇受了伤,殷千君单是站在牢门口,就已经嗅到了神迹的气息。
他指尖一动,用灵力打开了门口的锁。
殷千君走上前,指尖划过路小堇的脖颈,割了一个小口子,沾了一点血,嗅了嗅。
“路小堇,没想到,纯净之体真的是你啊。”
路小堇被惊醒,眼神迷糊且错愕地看着殷千君……身上的血。
“放心,我没受伤。”殷千君笑了,满脸的血,透着令人胆颤的邪气,“这些啊,都是你那些同门的血。”
“你们天云宗的女弟子太多了,我一路杀过来,还是费了些许功夫的。”
殷千君并没有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妥,他甚至很自来熟地坐在了床边,像摸狗一样,顺了顺路小堇头上的毛:
“你若早说你是纯净之体,那她们就不会死了。”
“所以路小堇,她们都是为你而死的。”
殷千君身上的血腥气很重。
腥臭的,黏腻的,像是将人用装满水的塑料袋死死裹着,叫人无法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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