榕城城楼之上。
南夷军营之中。
两厢人马看着正中场内各家的两位主帅,目瞪口呆。
两位主帅竟然在赛马。
扎西顿珠将军的骑术在南夷首屈一指,想要赢不是轻而易举?可偏偏已骑过数里之遥仍没有甩脱那位镇国公府的女娇。
云将军气力非凡,箭法卓绝,比什么不比骑术强?怎么就迁就那南夷的将军?
城楼上的兵士们怒目切齿,转头看方大人和王大人,两位大人神色淡然,还在指指点点。
“怎么突然赛马?”王达。
“许是另有交易。”方文轩。
“这可是便宜了那边。”王达。
“你以为云郎君不成?”方文轩。
“毕竟不同马球赛事。”王达。
“打个赌?”方文轩。
“……云将军必胜!”王达。
“呵。”方文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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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整个榕城的百姓都知道原来前几日说书上讲的南夷故事是真的,南夷真的有一位皇室后人在榕城。
饱经风霜箭戟的榕城之下,南夷大将军扎西顿珠携一众统领叩迎南夷王室公主回转。
小公主卓玛穿着南夷的服饰,就像是缩小了南夷公主,肃穆端庄,有曾经见过南夷公主的统领顿时眼眶泛红,险些哭出来。
按照南夷礼节,小卓玛坐上软辇。
扎西顿珠奉上金银珠宝以谢大乾之情。
冯云收了。
小卓玛眼中微红,直到离去,仍保持着一朝公主的仪态。
这是冬怜连夜教她的。
待行了很远,小卓玛回头,看向身后那个目送自己的白衣胜雪的身影。
一驻经年。
……
“如果舍不得……”身后方文轩低声。
冯云道:“小芸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连小芸儿都知道,她又怎么不知道她该做什么。
冯云回头:“王大人,这些珠宝县令大人可斟酌摊用,以抚恤,以安民,尤其是城外百姓。”
王达诧异:“这按照南夷礼仪,当是谢奉我大乾……”
“你可听那位将军亲口说了?”方文轩问。
王达摇头,遂明白过来,应诺:“是,下官明白。南夷礼仪仓促,未曾准备谢奉我大乾仪金,此数乃南夷将军对我大乾百姓之亏欠。”
“有劳王大人。”冯云道。
“应当之事。”王达道。
……
而后三日,南夷兵马未动。
但已不再有战事,两边兵马打扫战场,交战之地渐渐清朗。
城楼上一袭白衣常在。
城楼下南夷皇室的旗子也在风中飘扬。
病了两日的范知州醒了,冯云也总算是收到了京都抚西南边镇大都督平南侯之命,却恰好前往边塞的陈总兵回来,冯云立刻把这命令转交,陈总兵差点儿哭着拒绝。
他是听说榕城这边不打了,才鼓起勇气率军回来援助,毕竟家里头都在榕城,哪里想到迎头就是这样一份军令!
要死啊!
冯云没有勉强。
陈总兵如蒙大赦,当着冯云的面儿把为冯云请功的折子写上,快马送往京都。
早在冯云协助守城的第一日,范知州就写了折子,主军务的总兵也写上折子,才能叫朝廷信服。
榕城内,缟素一片。
往年每逢战事也少不得军民上下呜咽哭泣,但今年此时却没有太过悲痛。
抚恤没有克扣,还有上官亲自送行。
更还有几家得了那位镇国公府云将军的堂前上香。
别的不说,就是出门都觉得比旁人高上那么一两分。
“云郎君好像更知道他们想要什么。”
城楼高处,看着城内街面上人们脸上已然流露出来的淡淡笑意,方文轩道。
“也是碰巧。”
冯云道。
她没有说其实她也是个普通人。
第四日,大雾。
当天将黎明,雾色散去,榕城的守城官兵突然发现外面的数万南夷人撤走了。
当即遣出哨探查看,二十里之内已无南夷人身影。
南夷人走了!
欢呼之余忙向上官禀告。
知州总兵再去寻冯云,发现冯云屋中已然空荡荡,什么都没有。
“云将军何时走的?”范知州问王达。
王达摇头:“我也不知。”
范知州陈总兵唯有长叹。
城中百姓得知云将军早已经悄然离开,愤怒去寻守城官兵,四门的守城官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位云将军是何时走的。
完全没印象啊!
城中宿老啐地:“呸!难不成是飞走的?”
就算是云将军曾设计纸鸢送画像,搅乱敌军,可那也只是纸鸢,人又不能飞出城去!!!
……
“看到你飞出来,老头子都快吓死了。”
“你们镇国公府有这么厉害的师父?”
缓缓行驶的车内,胡神医捋着胡子一脸质疑。
“爷爷,是我自学的。”冯云柔声轻语。
胡神医手一抖,险些拽下几根。
对面冯云没有身穿盔甲,也没有儒衫笼身,而是梳着娇俏的发髻,面施薄粉,车窗外寒风凌冽,车内的女娇儿好似三月桃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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