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五仙庙的夜晚很安静,我靠着窗边,手托腮边就这么静静的呆坐。
“九阳,你都这样一动不动好久了,有心事?”
这时,一身儒雅打扮的蟾仙七爷忽然出现。
“七爷,你说,善与恶的区别在哪里?”
我依旧保持不动,只是说话间用眼角余光撇向蟾仙七爷。
闻言,蟾仙七爷沉思了一会儿,接着道:“世间种种都有着自然规律,善恶本就难以去判断,如你小子所说,问心无愧便可,唉,别看我们修炼了几百年,可还是参不透这些道理。”
“那是你道行太浅!”
话音刚落,一身红色皮裙打扮,将头发盘起,并且妆容略带妩媚的鹰仙二奶奶冷不丁的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“嘿嘿,二奶奶有何看法?”
我挑了挑眉,表情有些期待。
“在我灵智初开修行之时,便遇到了一件非常难忘的事情,那是一个书生进县去赶考,在途经大山时解救了一只差点被毒蛇咬死的兔子,这在你们眼中,是不是为善?”
鹰仙摸了摸我的头,又将目光朝向蟾仙七爷说道。
“嗯……,为善。”
蟾仙七爷听闻后愣了一下,旋即点点头表示认可。
可我的话却是恰好相反:“光凭这一点就定义为善的话还太早了,二奶奶,后面的故事呢?”
话落,鹰仙笑吟吟的说道:“你的注意点还真是与常人不同,后面自然有故事,那书生救了白兔后起初是想着放归山林,但奈何当年那白兔生了灵智,就是不肯走,无奈,书生便将其带在了身边。当晚,书生在一座破庙内过夜,你们猜发生了什么?”
“难不成那白兔成了精,幻化人形去报恩?”
蟾仙七爷打开扇子,轻轻的扇动,表情有些疑惑不解。
“你呢臭小子?”
鹰仙见我沉默不语,旋即询问道。
“二奶奶,你这个故事不好听,善与恶不是这样判断的。”
片刻后,我缓缓转过头冲鹰仙二奶奶笑道。
“哎呀,你小子知道我要说什么啊?”
鹰仙很是讶异我的反应,因为她的确是想通过这个故事去讲述对善与恶的理解。
“你们说什么呢,二姐,那书生和白兔到底怎么个情况啊?”
一旁的蟾仙七爷很是迷惑的问道。
“还能有什么情况,人妖相恋,最终那书生发现了真相,并听从了一方士的话将白兔给害死,但后面他的下场也不好过,年仅三十便横死在家中。”
鹰仙淡然一笑,不过眼神却是无意间朝我看了看。
“妈了个巴子,死的好啊!丧尽天良的东西,精怪化形本就极为不易,这书生真是不知感恩!”
听完,蟾仙整个在一旁龇牙咧嘴的怒骂。
见状,我哑然失笑:“七爷,你还真觉得事情是这样的啊?”
话音刚落,鹰仙瞬间就揪住了我的耳朵,并嗔怒道:“臭小子,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收拾你!”
被揪住耳朵的我连忙求饶,但嘴里依旧叫嚷着说:“白兔成精,化人形嫁给那书生如为报恩的确说的过去,但人和妖在一起注定会出事,普通人一旦和妖长期接触,自身的阳气就会慢慢被吸取,最后变得不人不鬼的,那方士想来是看出了不对劲,这才提醒书生去灭了白兔精。”
“好你个臭小子,扭曲事实是吧?妖怎么了,妖也分好坏,那兔精知恩图报有错吗?”
鹰仙用力的扯着我的耳朵,这给我疼得吱哇乱叫,奈何浑身修为被封住,连最简单的脱身符咒我都用不出来了。
“没…没错,二奶奶教训得对,你先松手,我这凡胎**的可遭不住啊!”
我后悔了,刚刚就不该去刺激鹰仙,谁能想到反应那么大呢。
隔日清晨
此时天还未完全大亮,而院子却是早早多出了一道如老树盘根的年轻身影。
没错,这人就是我。
从小到大,我就懂事开始就被师傅教授功夫,据他所言,出马弟子绝大多数都是靠着仙家上身才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,可离了仙家,就是普通人一个,如遇到特殊情况,往往最为致命。
所以,自八岁起,我的生物钟就固定了下来。
每日清晨五点准时起床,来到院子里什么都不做就是扎马步,呼气吐纳,按照师傅的话来说这叫基本功,若要站得稳,下盘必须沉。
一开始我只是坚持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瘫软在地,可随着时间的推移,加上师傅特地熬制的药汤辅助,如今的我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站桩两个时辰,毫不客气的说,就算来两个两百斤的胖子都别想推动我分毫。
这话不是在开玩笑,开国之后,许多真功夫就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,现如今看到的充其量只是强身健体的花摆式,样子好看罢了,实际上真遇到了生死搏斗,死的一定是自己。
花摆式是我的叫法,有个专业的名词叫套路,也就是这套武术一招一式都已经被定好了,学的人只会按照步骤练,最后用于表演。
学套路的人嘴上说是练了功夫,但真正的打斗会给你时间摆那些花架子吗?
混混打架,市井流氓见过吧?
他们与人打斗从来不耍什么花架势,有这功夫,还不如多打几拳,多踢两脚。
功夫也好,武术也罢,无非是杀人的手段。
想学电视上那些古装大侠潇洒耍花招也不是不可以,首先你的本事得到位,你连最基本上的功底都没有,花拳绣腿的把式无非是在耍猴似的表演让人笑话。
言归正传,出马弟子虽然是以学习仙家符咒和请仙上身看事的本领为主,但内外一定要均衡,因为有时候这会成为你的活命的底牌。
出马也有段年月了,但我依靠仙家的次数很少,基本上能自己解决的都不会去特意请仙家上身,毕竟驱邪斗符的本事打小就开始学了,只有遇到麻烦的硬点子时我才会借助仙家的力量。
毕竟,人力也有尽时,没有谁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能解决任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