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三个男人坐在陈燔的房间里闲聊,小桌子上摆着瓜子花生豆干,全是从小卖部进得货;三双筷子,对面小饭馆顺的;另外还有一包本地牛肉一瓶汾酒一瓶芬达。
(无奖竞猜,芬达是为谁准备的?)
“我还是演那个郎中吧”宁皓大口嚼着牛肉,“石头里演个医生,这场演个郎中,一脉相承么。”
“你确定?这个角色得与牛配合,还有夜戏,运气不好的话一天可拍不完。”陈燔夹了颗花生米,一口下去嘎吱嘎吱倍儿香。
“没事儿,今年我闲着呢,就给阿朵拍了个MV;本来还有个短片,勃子没来短片也黄了。”宁皓咽下牛肉喝了口酒。
”黄勃赶忙举杯:“哎,对不住,那我下部戏随便你折腾!
“三爷不是说要给你投钱么?”陈燔又夹了一颗花生,继续嘎吱嘎吱倍儿香。
“人今年的预算都给了喜欢放鸽子的那位,剩下的零头给了你,我的那份得等明年了。”宁皓的语气里透着三分哀怨,“对了,我听说你卖了个本子给徐铮?”
“没下文呢,我本来是打算用剧本换这部戏的投资的,但后来看......嗯?”陈燔手机突然响起,“说曹操曹操到,人电话过来了!”
几分钟后,陈燔挂了电话。此刻,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,就觉得与某人的脑袋一样,就挺秃然的。
“徐铮要来这儿,明天的飞机......”陈燔继续夹着花生米,但这次这小玩意却格外的滑溜,好不容易被筷子夹住,但很快掉落回了盘子里。
宁皓:“聊剧本?”
“对。”
黄勃:“想客串?”
“很可能。”陈燔点点头,剧本版权什么的还没谈呢,人八成是想用客串先赚个人情。
“那这是好事啊!”黄勃顿了顿酒杯,“还有角色没?”
“倒是有,但还得改下剧本,今天又得熬夜了。”陈燔看了看宁皓的发际线,自己忽然开始慌兮兮,
宁皓被看的莫名其妙:“看我做啥,让我帮着改啊?我编剧可收费不低。再说你也先别急啊,先等人来了再说吧。”
第二天,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花,片场依然有条不紊。雪与雨不同,很多时候反倒能平添三分意境。
下午三点多,载着徐铮的奥迪车来到了片场。开车是黄勃,他作为绝对主角,难得得有一天没戏份,于是自告奋勇去太原接机。
大光头下了车,从怀里取出一个毛线帽遮住了头顶的光。
几人互相打了个招呼,陈燔让宁皓帮着盯一会儿戏,自己带着徐铮来到一个相对还算严实屋子里——这屋子戏里用不上,被改成了休息室。
陈燔拿根木棍,拨了拨已经有些熄灭的火盆。
“抱歉,耽误拍戏了!”徐铮先开了口。
“没事,正好有宁导盯着呢。”陈燔取了个夹子,往火盆里添了两块炭,“今天的戏也没什么难度,主要是日军伤兵营的一些日常画面,最终剪到戏里剩不了多少的那种。”
“喔。”徐铮略一思考,觉得还是直入主题,“你那个剧本我已经按你的建议找王保强聊过,他愿意演。另外也有个公司愿意投资,只是人家提了三个要求。”
“说呗,您专程跑过来,肯定是自己也拿不准主意吧?”陈燔搬过两个小马扎,示意徐铮坐下。
“嗯,”徐铮撩了撩大衣,在马扎上坐下。“第一个要求,要塞俩人,一男一女,男的我已经见过,挺帅的,可以让他演火车上那个大学生。女得还没见过,不确定是什么条件。第二个要求与第一个相关,要给俩人加戏。”
陈燔眼角一抽:这不会回到老路上了吧。他写剧本的时候特地把那个小三的故事给删除了,原片这段戏就是来煽情,而且还没煽到位。至于那个帅哥的戏份也删除了近半,只留下火上的那部分——原片这就是个男花瓶,最合适的身份是火车上作为一个包袱的背景板。
徐铮接着往下说:“第三个要求,他们可以负责找人改戏,但是版权要求共享。另外,人家还有个建议,找香港导演拍戏,作为交换,他们在占比上可以让步。”
陈燔放下烧火棍,思考了一会:“香港导演没必要,第一个条件没问题,后面两个就——他们出资多少?占比多少?”
“六百万,占比百分之七十。剩下的部分我打算自己筹钱,国内商业电影市场已经开始走上正轨。我与陶荭商量了下,我们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。可惜这段时间股市跌了点,不然我还能多投一点。”陈燔不懂股票,但08年大熊市还是知道的。不过也无所谓,他扔进去的几万块钱,在开机前就卖出去了当备用金。
“那就是让了五个点。”陈燔心算了一下,这片子原本票房好像是三千万还是五千万来着?考虑分账的话,这五个点大约价值几十万——足够多开好几家鸡店,呸,是好几家勃燔焖鸡的分店。
陈燔沉吟片刻后,继续开口:“不能谈的话,考虑下换投资方吧;我与勃哥商量下,或者也能投这个数......正好他也闲着,我把人叫过来一起商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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