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果然又断断续续下了大半天的雨,正好让昨晚喝多的几位醒醒酒。
陈燔也没闲着,拉着制作组开了个会,调整了下最新的拍摄计划。会后陈燔亲自把最近三天的任务发给各个演员,用得短信以及——飞信。
等到晚上,剧组总算可以重新开工。
“跟九儿一样,欠拾捣!……我摸不着九儿的,我还摸不着你的了?就摸下怎么了?摸了怎么了?就摸了怎么了!” 黄勃在牛棚里继续与“三花”**,“三花”正面对着摄像机“公开露出”。
原本这时候九儿这会儿应该上去直接开打了;打完第二天黄勃被九儿举报后游街示众,九儿看乐子;再下一幕九儿就开始表现出对牛二有感情了。这情感来得确实有些突兀。期间唯一一点疑似铺垫得是,九儿看乐子用得望远镜似乎是猎户送给牛二的那个。
陈燔给牛二加了几句词:“说实话,那天她说要俺手镯得之后,俺就老想着她;她要真嫁过来吗,那传家宝给她也不是不行,她以后反正还得传给俺儿子;哎,就怕木有儿子只有闺女,那就得当嫁妆了……”
躲在一旁全程目睹的九儿这时候上去给牛二后脑勺一巴掌,嘴里骂道:“你个瓜怂!你不要脸!你个瓜怂!你不要脸!”九儿也没像原片一样不停的扭打对方,只是轻轻的扇了几巴掌。
“镯子给额额就嫁你!” 重新不闫婗的语气依旧咄咄逼人。
“先过门俺在给么。”牛二怂成一团,。
“不给就不嫁!”
“再商量商量呗!”
“没得商量,镯子给额,不然额去三叔家举报你,说你把喂八路牛的粮食全喂给小黄咧!”九儿转身要走,牛二赶紧阻拦,结果无意之间摸到了不该摸得地方。牛二盯着自己的手,九儿看着自己的胸,短暂沉默后,牛二慌忙逃窜……
这组长镜头足足拍了六遍,与演员无关,主要是牛不配合,第一段词儿里有个牛回头得镜头,但是牛一直不太配合。最后还是奶牛场请得工作人员用豆饼子引诱,方才成功让三花“回眸一笑”。
同样的戏份,后半段得镜头又换了两个机位再拍了一次。陈燔只能感慨,等以后发达了,一定要来个多架摄像机同时开拍,不然换两个演技没那么强的,不知道还得再拍多少遍。
“今天最后一个镜头,特写,闫婗姐酝酿下情绪!准备,开始”这是陈燔新增的镜头,他把第二天游街的那场戏删掉了,牛二戴的那白纸帽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某段时期。结合某导演后来其他的操作,包括这部戏里那个官僚式的院长,陈燔甚至怀疑是故意的。
九儿冲着牛二离去的方向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辫子,露出一个害羞的表情。
“很棒,婗姐,再试试用期待的表情!”
……
“能试试害羞中带着点期待吗?”
……
“过了,就它了!”一个特写镜头的胶片,陈燔还是烧得起,不过也就是遇上经验丰富的闫婗了。
“收工了!”陈燔站起身子,从监视器后头走出来。一边的佟俪娅还在认认真真的记笔记。
“写得啥?”陈燔好奇的凑过去。
“不给你看!”佟俪娅合上小本子,起身迎向闫婗,“闫婗姐,你好厉害,陈燔说什么你马上就能找到感觉!你怎么做到的?我上次拍个电视剧,导演让我做出悲伤又释然的感觉,我怎么都演不出来,最后只能边挤眼泪边挤出个笑,完成后我自己看着都尴尬……”
俩人互相搀着手走向大巴车,黄勃也凑到陈燔这儿:“我觉得帮手的第二个人选也有了啊!”
“嗯↗嗯?你不想着戏你想这个?”
“调剂调剂么,再过些天全是我的戏,不想点别的容易陷进角色里出不来。这不是拍《石头》得时候你告诉我得么,忘了?”黄勃扭头盯着陈燔。有些演员入戏太深结果出现心理问题,陈燔当时就是怕黄勃入戏太深也闹成这样。
“那不一样,那是宁皓的戏,这是我的戏……”
“尼玛,你这个戏比《石头》可难熬多了,那戏也就下水道那几场费劲,忍忍也就过去了,你这我光牛都已经陪了一个来月!”俩人肩并肩钻进了车,黄勃坐下还不忘继续念叨,“就咱这个劲儿,回头怎么滴也得冲个奖吧?”
陈燔语塞,原本这是黄勃拿金马影帝的作品,可现在这个剧情被他快改成主旋律了,这还有可能吗?
“我就是这么一说,你别放心上!”黄勃以为陈燔是在担心影片质量。
车载广播里正在播送新闻:“第二十六届金鸡奖将在两天后举行颁奖典礼,之前公布的提名名单,12位演员争夺最佳男女主角,成为历史之最。再细想每个演员的身家背景,不是刚拿华表奖,就是电影节花重金聘请的形象大使,这意味着各奖项的竞争空前激烈。”
“真不好说啊!”陈燔摸了摸下巴,他对黄勃的演技很有信心,但对自己的水平可没啥底气,只能说是尽力而为。何况人家金鸡奖搞得是排资论辈分猪肉那套。黄勃出道时间够,但作品太少,还基本没有当过主角;闫婗倒是有机会试试,可惜很难定义是女主还是女配。自己完全不用想,除非他拍的不是《斗牛》,是建国大业。至于百花奖更是完全没法预料,这奖项几乎每年都挨骂,每年都改革,评价标准从来没有统一过。华表奖更是一言难尽——双黄蛋已经不能满足了,最佳影片他们甚至能发两位数,毫无含金量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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