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按片酬算,《黄金大劫案》最大牌的演员毫无疑问是小陶荭,但如果要按知名度来算,那肯定是范德彪……啊不对,是药匣子……还是不对……
是“脑袋大脖子粗”的范玮。
前文说过,端放自如才叫好演员,这位就是典型的代表,演起戏来那叫一个丝滑顺溜——这两天,雷家音要竭尽全力才能跟上对方的脚步。未来俩人再次合作拍摄《二十条》的时候,雷家音的演技已然大成。但要不是范厨子习惯性的收敛气质,不然可能还要压上雷大头一头。
说实话,这挺难的。
一个家喻户晓的喜剧演员,要想演严肃题材而不让观众出戏,这对演技的要求远比其演员要高。不过这对范玮来说,可谓是轻车熟路——虽然这次演得还是喜剧,而且戏份不重。但他就是有这种能力,把一个普通的配角演得活灵活现,但又不会抢戏。用港台那边的话说,就是一个非常棒的“下巴演员”
比如昨天的那一幕戏,说得是小东北的父亲(郭焘)重伤离世,临走也没能喝上一碗疙瘩汤。这是一场催泪戏,范玮演得神父在大部分时间里,都只是个背景板,只在最后有个安慰对方的场景。本该是个中景,结果范伟只在拥抱的时候,加了一个压住对方肩膀的动作,就把身为神父的那份慈爱和共情展现得淋漓尽致,无形中又教了大家一手。
宁皓和陈燔商量后,只能又加了一组远景,到时候剪着用,方便减少观众对配角的注意力。
而从今天开始,室内的场景依旧基本拍完,室外的气温也比之下降了一些——虽然,上海**月的气温差距也有限的很。
陈燔开始频频的不去片场,就蹲酒店里假装很忙的样子。用的理由是《无名之辈》的后期已经进行到了关键时刻,自己得远程随时盯着。
这话起码有一半是真实情况,《无名之辈》的后期的确是到了关键时刻,他也的确保持着远程联系,但并非时时刻刻——起码他还能腾出时间来打巨魔(魔兽4.1)和拯救凯瑞甘(星际2)。
比上班摸鱼更爽的是什么?是自己当老板然后自由摸鱼,同时还能被人认为自己很敬业。陈燔现在在员工的心目中,就是一边当监制拍电影一边监督自己上班的工作狂。
今天,就在他架设好坦克,准备随时把新星冲击糊刀锋女王脸上的时候;片场里的范玮已经把手里的细烟杆,甩在了雷大头的脚边。
全程没有一句台词,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,再加上一个生动的表情,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心里的那份生气和鄙夷。
这也是他的最后一幕戏。
换下戏服,穿上自己的POLO衫,重新架好眼镜,又戴上一顶遮阳帽,范伟瞬间从神父变成了自己生活中的造型。
人回到酒店,按着之前约好的那样,他敲开了陈燔的房门。
陈燔正举着手机,见客人已经到了,于是拿手捂着话筒,小声说道:“您先坐,我这很快就能打完了!”
范玮客气的笑笑,心说这小青年工作还是真繁忙,难怪人年纪轻轻就能成功——他可不知道人刚刚还在和“无穷无尽的虫群”对战。
“有波搞民谣的组织,我不确定是叫油麻地还是油菜地,你托人在圈子问问,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叫尧十三的,就说我想买他的瞎子。”陈燔对着电话说了几句,又扭头看看范玮,发觉对方也在看自己后,伸手向书桌上指了指。
后者刚在沙发上坐下,见对方的示意,于是起身走到书桌边,拿起上头的剧本。
“《我不是王毛》?”他小声念着封面上的字,“这名儿,有趣。”
“确实有点意思,他那歌是柳永的词改的,对,就用在《无名之辈》里头......尽快啊,不行可以找张哥帮忙!”陈燔这边总算挂断了电话,
“范老师,我们......”
“不急,我先看完!”范玮端着剧本,回到了沙发上坐好,然后安逸的翻阅起来。
别看他经常演些憨头憨脑的角色,但现在私下居然有点知识分子的感觉,有点像是个城里的教书匠。
事实上,好多人都有忽略了一点,人家早期的角色可不是走得这个线路,比如《牛大叔提干》里的经理秘书、《红高粱模特队》里的模特教练、《拜年》里的乡长/县长。观众对他这种憨愣的印象,一方面是因为他早期这些作品,笑点基本都集中在本山叔身上,他的角色也就相应的不够出彩;而在他自己最火的那段时期,人出演的角色又有非常高的重合度,以至于观众见着这张脸,就能嗅到乡土味。
可他现在的气质,就算说是高校的教授也是毫不违和;相比之下,那位穿啥名牌都衬不出身价的相声演员可得好好向人学学。
范大爷看剧本看得挺细,但是速度倒也不慢。剧本不长,大约两万来字;值得一提的是,这回的剧本编剧并不是陈燔,而是他在八一厂的老熟人给推荐过来的。到他手里的时候这才只是个初稿,但陈燔凭着记忆给帮着改了改,其中还有大量的场景描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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