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央戏剧学院的寒假是出名得长,从一月上旬就开始放假,一直到二月下旬,算下来有接近50天,这比某些学校暑假都多。喔对,他们的暑假也长,基本都在六月中旬就开始放了。
其中的一个原因是,中戏正经的需要做试卷的科目很少。
“这就是北影厂!”
陈燔望着标志性的大拱门发了会儿呆。
其实几个月前他本有机会过来的,中戏有参观课程,但那会儿他还在渝城参观石头。
“干啥的!”一个一身军大衣的保安冲陈燔嚷嚷。
“找人的,去帮着看人剪片子,我是编剧!”
“过来登记!”
......
“砰砰砰”敲门声永远是三下,国际通用。
片刻过后,宁皓顶着鸡窝头拉开门。
陈燔一瞧,好么,胡子拉碴熊猫眼,这标准的修仙人士啊。
“熬夜了?”
“嗯,连着好几天了,带烟没?我这抽完了懒得出门买。”
陈燔递过去半包玉溪——这还是在渝城时候买的,一包烟抽了半个月,还剩半包。
“哎,我正好门口散散味儿,你要不冷就陪我站会儿。”宁皓点上烟,深吸一口,满意的吐出一个烟圈。
“有必要么,拍戏的时候赶进度那是没办法,现在还这么拼?感觉你这两个月老了能有七**十岁,再这么下去我得管你叫叔了!”
“还不是你惹出来的?”宁皓夹着香烟冲陈燔一指,“你小子说去国外电影节转转,华哥那边给了答复表示支持,中影那边也松了口。不过人也递了话,希望我们还是优先考虑上海电影节,毕竟是自己人的;还有,你告诉我那句话我也说了,人逼着我要具体解释,我只能把你供出去,后来人家找你没?你咋说的?”
“嘿嘿,佛曰,不可说,不可说!”
“你小子还拿捏上了?”
“你这不也没定下来能不能去,到底去哪儿么?有谱了我就告诉你,没谱了说了也没用。我可告诉你这里头水很深,懂得自然懂,不懂说了也没用,现在你懂没懂?”
“我懂个屁,”宁皓也不追问,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是政治上的东西,他不想掺和进去,“我就知道现在得尽可能早的拿个样片出来给行家指点指点,问问到底去哪个电影节合适。”
所谓的样片,一般是经过初步剪辑,但没来得及上特效的版本。也不光是特效,还包括配音、配乐、字幕,这些可以都没有。
一句话:不用考虑视听感受,只要能把故事完整讲完整就行。
宁皓又抽了一口烟,接着说:“今年下半年一堆大片——冯晓刚《夜宴》、张国师的《满城尽带黄金甲》、大哥《宝贝计划》,刘天王参演的《墨攻》,还有个《东京审判》;再有就是好莱坞,今年可有《超人归来》;我们这片想要混得好点就只能去六、七月试试。”
陈燔咂摸了嘴,六七月,国产电影保护月么,他知道。至于宁皓刚才提得这堆电影,呵呵,一个能打的都没有!这一大堆的大制作,就没几部不赔本的,口碑更是一部坏过一部。
“哪个电影节,有初步意向没?”
“看时间啊,6月份以前的都行,7月8月就差点意思,那意味着我们这片子得与好莱坞正对面了——听说冯晓刚也不打算上贺岁档了,八成也会挪到暑期档。”宁皓掐了烟,“我自己比较想去蒙特利尔,人家喜欢这套,但翻译比较麻烦,而且时间上有些晚了;另外就是柏林,但报名时间已经过了。”
有点实力的电影届都有个首映才能报名的规则,提前上映就不能入围,甚至连参展的环节都不行。
陈燔琢磨了半天也没个回话,他也不太懂,但欧洲的电影节好像就是喜欢那套深刻的深沉的,而且很多方面与国内的正相反。比如国内不希望太黑暗,得有好人好事积极向上的一面;人家就喜欢全员恶人,好人就得永无出头之日。国内不允许大尺度裸露镜头,你敢脱我就敢剪;人家就喜欢让女演员脱光了站你面前,哪怕身材一塌糊涂而且对剧情毫无帮助,那也是人体艺术。国内不想要太多血腥暴力的镜头,至少不能死相难看吓坏小朋友;人家就喜欢大尺寸展现人类的暴力基因,恨不得全员死光光。
嗯?全员死光?难道来个海外特供版?陈燔赶紧摇摇头,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去。
“你也感觉蒙特利尔不靠谱?这脑袋晃得,别把脑浆子都摇匀喽!”
“其实蒙特利尔也不是不行,前提是真有机会拿奖。”
陈燔如果能主导宣发和档期,他倒是真有信心在一群大片里抢下一块肉来。
什么他娘的大片,老子打的就是大片!
“你倒是自信,片商可不会听你的,哎,进屋吧。”
“这位小刘,杜媛杜老师的徒弟。”宁皓从陈燔介绍,“眼下全靠他,不然这数字和胶片来回捣腾就够我头疼了。”
“哎,宁导只是不熟练,这活儿就是个机械的过程,后头剪辑才真显功夫呢!我这也就是打打下手,到时候还得老师出马,她才是剪辑界真正的大拿!只是老师的工作好像已经排到四月去了。”小刘倒是谦虚,毕竟他只是个没有名字的工具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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