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燔并不知道自己成了酒量计算单位,他已经睡成了一个“大”字,不知做的啥大梦。
次日清晨。
“丫丫,起这么早?昨天喝得还行?”宁皓吃着小面,看着早课回来的佟俪娅。
上一次,陈燔只用了一顿酒的功夫,从“小燔”变成了“燔子”;这回佟俪娅也只用了一顿酒,从“小佟”变成了“丫丫”。
“还好吧,啤酒而已。”丫丫也不谦虚。
宁皓点点头,夹起一筷子面吹了吹,一边还继续开口说道:“你等会儿提醒下燔子啊,中午有大角儿到;他可能得过来帮着给人讲戏,不少词儿是他写的。”
“好的,宁导。”佟俪娅应下了,但却有几分不解。她不懂为啥剧组这么多人,还要自己去提醒。
换成陈燔的话,人肯定明白:某个群体中,如果出现一对单身男女且只要俩人有一点般配的话,肯定会有人起哄让两人在一起。
下午一点,本片最大的亮点抵达。
几个剧组人员都在传:“‘猪八戒’来了嘿!”
陈燔跟着宁皓以及黄勃佟俪娅一帮人等,还有其他过来凑热闹看明星的家伙一起站起来迎接。众人望着推门进来的大光头,统一的念头是:真亮啊!
“也就是说我可以不用学本地话了?”徐铮翻着台词,也不抬头,“那用什么口音?”
“符合人物逻辑就行,可以试试南方口音,南方大款多,”宁皓坐在人身边,“春晚小品里那种味道怎么样?”
“别!”徐铮与陈燔一起反对。
这俩一个上海人,一个浙江人,听到那种装出来的南方口音就浑身不自在。
徐铮抬头看了眼与他一起发声的小伙子,宁皓顺势给人介绍:“这小伙子叫陈燔,演员兼编剧,这段词他也出了不少力。喔,您那个眼镜也是他给的建议。”
“徐老师,您好。”陈燔落落大方。
此前他对宁皓说,徐铮的喜剧形象太深入人心,需要及时考虑遮掩下气质,隧让化妆组提前准备了个变色眼镜,强光下会发暗,可以给人带来一点阴沉的气质——这又是他照着答案抄的。
“唔,别叫老师,我就一演员。”徐铮又把目光放回到剧本,话接前段,“反正我从小没听过身边有人用春晚的调调说话,而且那种语气太小市民了,不合适。”
陈燔:哎?你怎么不告诉我,我该改成啥称呼呢!直呼其名?不尊重;老徐?老徐不是徐靖蕾么;铮哥?我信你能不能得永生啊……
“这样吧,si、ci、zi分得别太清楚,我先试一遍词,导演你听听。”徐铮一直都很有主见,他是那种“你没必要跟我讲太细除非我主动问”的类型。
“......这可是200多张等着吃饭的嘴啊。”
一段词下来,宁皓鼓了鼓掌。
按理说,这类口音是有些轻佻的,但徐铮的台词,居然念出了几分阴狠。
这就是所谓的台词功底,不光让人清清楚楚听出每个字,还能从中联想到人物特征。
后世总有人吹自家男神女神台词好,但不看字幕你甚至都不知道人家在说啥。
陈燔默默的把自己当成背景板,看样子人压根不需要自己讲解。
这场戏是讲反派冯董,带着秘书与工艺品厂长谢千里谈判。
徐铮刚开始还收了下气势,他担心对面这个非专业演员接不住戏。结果试了两遍,发现人家压根就是本色出演,这才逐渐放开。
......
徐铮原本只是打算过来客串一两场戏帮帮忙,一两天就结束的那种。宁皓却给了个戏份不轻的角色,结果就是连着几天拍的几乎全是徐铮的戏份。人家正当红,档期十分紧张。
拍戏的过程倒是很顺利,徐铮不管是与王逊还是连晋,都配合得十分默契。
三人的风格其实相距甚远,但他们总能找到契合点。
陈燔想表现也没处发力,只能彻底变身剧务,顺带端茶倒水,暗中观察学习——他还没想明白咋称呼徐铮呢。难度最大的一场戏是在徐铮进组后的第二天,大盗麦克与冯董的办公室对决。总共没几句词,全靠表情和肢体。
香港的总制片人是刘天王的搭档老余(名义上的总制片是韩三平和刘福荣,其实这俩就挂个名字;这电影出品方其实有三家,三爷的中影就是挂名的。刘天王那边的公司负责投资,老余便是这家公司委派的。老包则是另一家内地公司的负责人之一,管制片和发行),专门请了个港岛的动作指导,姓罗。与内地的老包不同,老余反倒很接地气,他一屁股坐在宁皓身后就开始观摩。某个镜头结束后,他给连晋的表演还提出了建议,俩人用粤语飞快的一通交流。
宁皓这边听得频频点头,末了来一句:“说得很对,谁给我翻译一下?”
全场大乐。
拍摄时间又过了两天,陈燔依旧没搭上几句话。
别看人秃子在片场还挺活跃,但在场外却始终与人你保持一定的距离——不高冷,也不容易亲近,银幕内外差距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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