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!”次日一早,晋嵩钻进剧组的车,彪形大汉在座椅上扭了扭身子,扣上安全带,还不忘和陈燔打了个招呼。
“早!”陈燔手里握着罐听装雀巢,扭头给了个回应。黑眼圈红眼睛,一股浓浓的颓唐气,直接吓了对方一跳。
昨晚,陈燔原本只是研究研究哪个人适合演哪个角色,结果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。一开始还只是觉得自己当初写本子的水平不够,有些场景写得不完善。纯靠记忆么,有疏漏很正常。但看到后半段就越琢磨越不对头,这故事线也太多太杂了,怎么看都不够顺畅。
这是自己没记清楚,还是原本就没处理好?
陈燔开始疯狂的修改,但是改来改去都不对路,一整宿就这么过去了。最后,迎着旭日的光辉,他点下了放弃保存的选项。
算了,反正关键曲目都还没发布,慢慢来吧。
话说这也是穿越者们经常掺和的片子,那帮前辈们都是怎么改得来着?
“陈导这是没睡好好?”晋嵩挠挠自己发量本就不富裕的头,大块头也有心细的时候。
“不是。”
“嗯?”
“不是没睡好,是压根没睡!”陈燔一口气干完手里的咖啡,开始戳着自己的太阳穴,“灵感来了,改剧本忘了时间,喔,不是我们这个戏。”
“额,我记得前两天我还专门说过这个睡眠......”晋嵩小声说道。
“哎,我知道,但这不是为了艺术么,”陈燔把兜帽一直拉到眼帘上,开口说道,“我先眯一会儿,到地方了再叫我。”
晋嵩对艺术的理解不深,但这不影响他对导演这表现的肃然起敬。
“喂,问你话呢!人去哪儿了?”张毅拉开车门下了车,半佝偻着身子,整个人凑到晋嵩面前,一米七八一百二十斤的身板怼上了一米八六一百九十斤的块儿。摄像机在晋嵩的正后方,宽大的后背把对面的整个人都挡住了。
镜头往左偏移,这才慢慢露出张毅的身子,他脸上还在努力的做出凶悍的表情。但慢慢的,他也感觉出不对劲了,对方这种个头一看就是倒拔垂杨柳的主,还是个独眼龙,比自己更像是道上混的。
还好人也没计较,只是冲某个方向努努嘴。
张毅顿时松了口气,回车上喊人开车去了。
“好,过了!”陈燔语调中都带着懒洋洋的味儿,甚至连保一条都没喊。
不过刚才这组镜头的完成度确实不错,张毅的外厉内荏表现得挺到位,晋嵩的粗犷更是压根都不需要演。
“导演你还行不?你这已经喝了两听咖啡两罐红牛,今天的咖啡因可超标了!”晋嵩继续孜孜不倦的给人科普着营养学知识。
“没事儿,接下来我只喝白水。继续吧,下一组镜头准备!” 陈燔喊了一嗓子,身子却始终没离开椅背,半死不活得咸鱼味儿四下散逸。
坦白说,陈燔这状态,只有一半是因为没睡,另一半的原因是懒癌发作。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偶尔通宵一次,只要能克服困意,问题都不大,除非身体本就有些毛病。不像中年人,熬一夜以后腰酸背痛,哪哪都不舒服——这要是一晚上没睡,特喵的一个礼拜都未必缓得过来!
导演状态低迷,但演员业务水平高超,这天的拍摄进度倒也没落下。期间王千原的一组镜头里,他需要展现出刚从紧张中放松下来的状态,原本设计的是要先急喘气,毕竟刚才是一段追逐戏么。
结果这货演了一小半,就主动叫了停,提溜着剧本就跑陈燔面前开始说戏:“这个状态有点不对啊,按剧情我应该已经在车上躲了一小会儿,气早就喘匀了才是。”
“你可以理解成是他刚才是怕被人发现,所以一直在屏气。” 陈燔身子一挺,总算是和椅背分开了。
“这样,倒也合理……”原哥接受了这个解释,又开始琢磨,“那我一会儿也先憋个气,你喊开始前给我留两分钟!”
陈燔比划出OK的手势,又回头对摄像师和交待了几句,这才又恢复到躺平的姿态。
“燔子,听说你昨晚熬夜写本了?什么戏?我能演不?”中午,王千原端着盒饭在陈燔身边蹲了下来,接着就来了个三连问。
“嗯,准确的说是改本子,还是讲现代小人物的。”陈燔扒拉着米饭,一边开口回答,“几年前写的,还不太成熟……你还别说,我真就是看了你这几天的表现,我才想起来这本子。”
“哦?”王千原一侧脸,又露出了痞笑,“这么说,咱哥俩马上还得合作一次?”
“不是马上,那个本子比这个得劲,我能力不足,还得再练几部电影再说。”
“你还能力不足?”王千原瞪大了眼,“水晶球还不够你得瑟的?”
“我这人对自己的要求比别人高了一丢丢.....”陈燔挥挥手,厚着脸皮继续往下说,“这个本子是多线叙事,难度大了不是一星半点,而且剧本也还得再磨一磨,我寻思着可能得找高人指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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